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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8 偶遇老吃家（第2页）

阁内，陆文渊负手而立，四位大儒分列两侧，气氛肃穆。赵守静坐一旁，气血内敛，眼神锐利如刀。而在最深处，一块全新的石碑已然立起，通体青玉雕琢，上书七个大字：

**云鹿新律?七重境**

“来了。”陆文渊缓缓转身，目光如电，“陆泽，你可知今日之事，因你而起？”

陆泽坦然迎视：“学生不知。”

“不必装糊涂。”陆文渊冷声道，“亚圣碑碎，非外力所能为。唯有‘心证’之道，触及本源，方可破禁。而那日你在碑前所说‘尘世生根’，正是开启钥匙。”

“我只是说出心中所想。”陆泽平静道，“未曾料及后果。”

“巧言令色！”左侧一位大儒猛然喝道，“你分明早有预谋！若非你言语蛊惑，甄龙岂会顿悟？若非甄龙突破，岂能引动碑文自毁？你这是借刀杀人，动摇我云鹿根基！”

陆泽眉头微皱，尚未开口，赵守却已起身：“够了。”

一声轻喝，如钟鸣谷应。

赵守目光扫过众人：“你们忘了今日是谁第一个察觉异样？是谁封锁圣人庙，护住七位小儒？又是谁，在碑碎刹那，以身承劫，替书院挡下反噬之气？”

众人默然。

的确，若非陆泽及时出手，那一瞬间喷涌的浩然气足以震伤数十学子。

“况且，”赵守继续道，“‘尘世生根’四字，何错之有？儒家之道，本就该扎根人间，教化万民。若一味追求虚无缥缈的‘天理’，反倒成了空中楼阁。陆泽所言，恰恰是破旧立新之始。”

“但他终究不是云鹿嫡系！”另一位大儒咬牙道，“他是张慎先生门下，而张慎……与我陆文渊素有嫌隙！此人今日能破亚圣碑，明日就能毁我道统！”

此言一出，气氛再度紧绷。

陆文渊沉默良久，终是挥手：“都退下吧。”

四位大儒互视一眼，只得躬身退出。

阁中只剩五人。

陆文渊看着陆泽，忽然问道：“你师尊张慎，最近可还安好？”

“老师闭关研经，已有三月未出。”陆泽如实答道。

“哼。”陆文渊冷笑，“他倒是会躲清闲。当年争山长之位，败于我手，便远走边州，如今却让你回来搅局？”

“学生不明白院长的意思。”陆泽正色道，“我之所为，只为求道，无关门户之争。”

“求道？”陆文渊眯起眼，“那你告诉我，什么是道？”

陆泽抬头，直视对方：“道在人心，在烟火，在悲欢离合，在生老病死。不在碑上，不在书中，而在每一个凡人挣扎求存的身影里。所以我说??尘世生根。”

陆文渊瞳孔微缩。

赵守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甄龙则低头沉思。

良久，陆文渊缓缓坐下：“你说得对，也错。”

“哦？”

“对的是，道确在尘世。错的是，仅凭一句口号，就想颠覆两百年传承？你以为那些碑文、规矩、等级，真是束缚吗？它们也是保护！保护弱者不被强者吞噬，保护秩序不被chaos摧毁！”

“可若这保护成了枷锁呢？”陆泽反问，“若这秩序压弯了百姓的脊梁呢？院长，您看看灵山脚下饿殍遍野，再看看京城权贵酒池肉林??这就是您要守护的‘秩序’？”

“住口！”陆文渊拍案而起，“你懂什么！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没有压制，如何维稳？天下大乱，受苦的还是百姓！”

“所以您宁愿让他们活着受苦，也不愿给他们一线生机？”陆泽毫不退让，“院长，您已经忘了初心。您现在维护的，不是儒家，而是您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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