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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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0章 抱歉先发后改请稍等（第1页）

上影厂放映厅。

等灯光亮起，陈凡立刻拍手鼓掌，“好看，爱看。”

谢导转身看着他，眼里放着光，“如果你来拍，会有什么区别？”

旁边十来位上影厂的领导、职工，也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

夜雨悄至，无声洒落在成都老街的瓦檐上。水珠顺着屋脊滑落，滴在青石板上，敲出断续的节奏，像谁在低语，又像谁在轻唱。修琴铺的门依旧半开，那抹蓝光静静流淌，映着门前茶杯里漂浮的桂花，一圈圈涟漪荡开，仿佛时间在此刻变得柔软。

盲人琴师坐在屋中央的小凳上，二胡搁在膝头，笛子横放在一旁。他没再拉，也没再吹，只是静静地坐着，听着??听雨声、听风声、听这城市深处无数未曾说出又终于说出口的话。他的耳朵早已不是单纯的听觉器官，而是成了南风的入口之一，像千万根细密的丝线，将人间情绪织入那张无形的声音之网。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迟疑、缓慢，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接着是布鞋踩过湿石板的声响，停在门槛外。

“我……能进来吗？”一个女人的声音，沙哑而克制。

琴师没有回头，只轻轻点头：“门开着，心也该开着。”

女人走进来，带着一身夜雨的气息。她把伞靠在墙边，抖了抖发梢的水珠，然后缓缓蹲下，从包里取出一只旧木盒。盒子很旧，边角磨损，铜扣生锈，却擦得极干净。她打开它，里面是一支竹笛，紫褐色，笛身上刻着一行小字：**“风起时，我在。”**

“这是我母亲的。”她说，“她叫周素兰，1977年在重庆钢铁厂当文书。那年她写了一封信给我爸，说我出生那天，窗外的风特别温柔，像有人在唱歌。可我爸没看到那封信??他在批斗会上被带走，再也没回来。”

她的声音很轻，却每一个字都像钉进地面的桩。

“我妈后来疯了，总说自己听见有人叫她名字，是从风里来的。别人说她是想丈夫想疯了。可我知道……她不是疯，她是听得太清楚。”

她将笛子轻轻放在桌上，与林梧桐留下的那支并列。“我这辈子没碰过这支笛子。我不敢。我怕一吹，就会哭得停不下来。可今天……我梦见她站在江边，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对我笑。她说：‘丫头，你不说，风怎么替你说？’”

她抬起头，看向盲人琴师：“您能教我吹《南风序曲》的第一个音吗？就一个音，我想试试。”

琴师沉默片刻，伸手摸了摸那支旧笛，指尖抚过刻字，嘴角微扬：“你妈说得对。风一直在等你说。”

他拿起自己的笛子，深吸一口气，吹出一个悠长的“sol”。音不高，却稳，像一颗种子落进泥土。

女人闭上眼，颤抖着手拿起母亲的笛子，学着他的姿势，鼓起腮帮，轻轻吹出。

“呜??”

一声破音，尖锐而不成调。

她愣住，随即笑了，眼泪却滚了下来。

“再来。”琴师说。

她又吹。

第三次。

第五次。

第十次。

终于，一个微弱却清晰的“sol”从笛孔中飘出，颤巍巍地悬在空中，像一只初学飞翔的鸟。

就在那一刻，屋外的雨忽然停了。

云层裂开一道缝隙，月光斜斜照进屋内，正好落在两支笛子交叠的地方。

那一瞬，木质泛起淡淡橙光，如同心跳般脉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重庆长江大桥下，一位拾荒老人正蜷缩在桥洞避雨。他怀里抱着一台破收音机，天线歪斜，电池快耗尽。突然，那收音机“滋啦”一声，自动开启，播放的不是电台，而是一段极短的笛音??正是那个刚刚吹出的“sol”。

老人猛地坐直身体，浑浊的眼睛瞪大。

“这……这不是素兰的笛子声吗？”

他翻出贴身口袋里的半张照片，上面是个年轻女子，站在钢厂门口，手里拿着一支竹笛，笑容温婉。那是他三十年前丢失的妻子，也是他以为早已死于饥荒的女儿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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