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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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2章 名额分配（第3页）

>众生缄口，万籁归湮！

>焚??言??火??燃！”

刹那间，整座京城上空浮现巨大火焰虚影，呈灰黑色，不发热，反而吸走一切声响。街上的狗吠消失了，风吹树叶的声音没了，连婴儿啼哭都被抽成真空。百姓惊恐捂耳，却发现连自己的心跳都听不见了！

而在哑巷，少年刚刚将“言种”放入土中，便觉四周空气凝固，耳边一片死寂。他拼命想喊出“我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盲女亦面色惨白，嘴唇颤抖，却只能打出一个绝望的手势。

完了？难道这一次，真的无人能发声了吗？

就在“焚言火”即将彻底熄灭人间之声的瞬间，那粒“言种”突然微微震动。

紧接着，第一声响起??来自巷尾一名失聪多年的老汉，他原本听不见世界，此刻却张嘴吼出了人生第一句话：“我??在??！”

第二声来自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尚不会说话，却在啼哭中吐出清晰二字。

第三声是井边洗衣妇，第四声是屋顶晒菜的老翁，第五声是躲在床底的孩子……一个接一个，整条哑巷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齐呼：

“我在！！！”

声音汇聚成浪，冲破寂静结界，直抵天际。那粒种子吸收这份信念之力，猛然膨胀，破土而出，化作一株晶莹幼苗，叶片如琉璃，脉络流淌金光。每一片叶子上，都浮现出不同的“在”字，古今篆隶，各地方言，甚至手语形态，尽数显现。

幼苗迅速生长，根系深入地下，蔓延至全城水脉；枝叶伸展，触及每一户人家的窗棂。凡是曾写下或心中默念“我在”的人，脑海中都响起一阵温柔低语：

>“你说过，我没忘。”

“焚言火”开始动摇，灰黑火焰剧烈扭曲，最终轰然炸裂，化作漫天灰烬飘落。那些灰烬落地后，非但没有污染土地，反而渗入泥土，催生出无数细小铃花，花开之处，微音自鸣，宛如低语回响。

李崇安仰天怒吼，七窍流血，卷轴反噬，将他整个人卷入巨口之中，消失在血光尽头。

黎明降临，京城恢复喧嚣。人们走出家门，发现彼此又能说话了，而更奇妙的是，只要真心说出“我在”，声音就会带上淡淡金芒，久久不散。

少年站在哑巷中央，望着那棵参天新树，枝繁叶茂，冠盖如云。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开端。

盲女走到他身边，轻声道：“许绾若还在，一定会笑你傻。”

少年笑了笑：“可她也会说，这一笔，写得值。”

数月后，南方某书院，学生们围坐庭院，听一位戴斗笠的游学先生讲课。

“诸位可知，何为真正的力量？”先生摘下斗笠，露出少年清瘦面容。

孩子们齐问：“是什么？”

他指向院中那株新开的铃花树，微笑道：“是说出来的话，是写下的字，是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告诉这个世界??‘我在’。”

风过处，铃花轻摇，声如细雨。

而在遥远雪山上，一名独臂僧人正敲响古寺残钟。钟声悠远，穿越千山万水，落入每一个倾听者的梦中。

同一时刻，千万个角落，有人在纸上写，有人在墙上刻，有人在沙地画，有人在心中默念：

“我在。”

“我在。”

“我在。”

这声音不再惧怕黑夜，因为它本身就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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