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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他这次来本是想见锦盘姑娘一面，没想到竟这般不巧，锦盘姑娘今日竟不在医馆。

萧无衍瞧见师兄神色，默了默，忽然起身道：「秦兄，时候不早，我二人还是早些赶回军营为好，便先告辞了。」

顾青树闻言一怔：「啊？此时便走？」

萧无衍定定颔首。

顾青树见状面上露出些许为难，眼下刚刚未时，若在医馆多等会儿也许还有机会见到锦盘姑娘。可师弟突然说要走定是有他的道理，犹豫片刻，顾青树压下心中不舍，随师弟一同起身告辞。

叶晋只好起身相送：「镇远军军纪严明乃是我大燕之福，顾兄，萧兄弟，我便不留你们了，保重。」

三人互相作揖告别，叶晋看着两人翻身上马，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唤来方才跑腿的伙计：「去王家跑一趟，给王家小子送份年节礼。」

伙计意会：「好嘞东家。」

可这厢萧无衍却并未离开，而是带着顾青树拐去与出城相反的方向。

顾青树察觉路线不对，不由疑惑道：「师弟，咱们这是去哪？」

萧无衍沉眸：「陈府。」

第12章

有缘「or」无缘

镇远军驻扎云州四年，萧无衍身为三军统帅掌管云州军务，早将镇远军上下治的服服帖帖，无一不服。可在云州九县的政务上，他有时却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苍鹤乃云州边境，又是镇远军常年驻扎之地，其县令自然一早就是萧无衍的人，而与苍鹤接壤的三水县丶青罗县丶青黛县也在这四年里逐步被萧无衍掌握。

除此之外，其馀五县的县令实则各为其主。

青禾县令幸文钦是五年前科考殿试的榜眼，又是顾相顾永年的学生，无疑是圣上派来监视镇远军的眼线；炎县县令李开旗与檀县县令严云济则与远在庆州封地的常山王暗有联系；至于商县县令陈福和礼县县令谢广干自然是东兴侯谢峥之人。

不过对萧无衍而言，各县县令是谁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是否为大燕百姓做事。

而陈福这两年行事显然越来越放肆，愈发不将商县百姓的存亡放在眼里。

是以顾青树一听萧无衍要去陈府便懂了，师弟这是要去找陈福「算帐」了。其实商县雪患之事早在月初便传到了军营里，只是当时他们忙着对付柔然才无暇顾及。

「原来师弟来商县是为了此事。唉，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还以为师弟真是为了陪我呢。」

顾青树故意叹着气打趣，手上缰绳却半点不松，策马如风，看起来似乎比萧无衍还要急切。

萧无衍不置可否，脑海中却莫名闪过一道捧着医术的倩影，他黑眸微紧，急忙将这抹身影压下，继而看向顾青树道：「这次只是传封让陈福去苍鹤的口信，不耽误师兄去永福街。」

这下顾青树又懵了：「永福街？我去永福街作甚？」

萧无衍：「商县人置办年货大抵都去此处，若师兄与锦盘姑娘有缘，或许能见上一面。」

顾青树：「……」身高八尺的魁梧大汉突然燥红了脸。

*

永福街是商县最繁华的地段，酒楼茶肆丶临街商贩比比皆是。

姜幼安和锦盘一路尾随裴家马车来到此地，瞧见裴玉南和陈念儿舅甥两人二人进了福安酒楼，主仆二人便顺势进了酒楼对面的茶馆。

茶馆小厮热情地迎上来招呼，带着主仆二人上了二楼雅间。

姜幼安今日为了看热闹尚未吃午膳，这会儿一切尘埃落定，肚子陡然咕咕叫了两声。

锦盘忙向茶馆小厮道：「来一壶店中最好的茶，再上两份热乎的糕点，要快。」

茶馆小厮连连点头：「是，客官稍候，小人这就去办。」

恰逢年关，来永福街采买年货的百姓很多，茶馆外人来人往热闹繁荣，但像姜幼安和锦盘这样进茶馆酒楼小憩的人却不多，大部分人便是走累了，也只是在外头的茶摊上喝几口凉茶解渴。

姜幼安推开窗远远眺望着街巷百姓，心头不知为何隐隐有些沉重。

当初父皇让她外出游学了解解民间百姓疾苦时，她还以为那只是父皇游说她「寻人生子」的藉口，可时至今日她终于明白，原来父皇所言字字为真，「寻人生子」当真只是一件让她顺便完成的小事而已。

「二位客官，这是您要的本店最好的茶，君山银针——」茶馆小厮端着托盘走进雅间，将茶水奉上后，又将两份糕点端到桌上：「这是桂花糕和红枣糕，都是刚刚出笼的，二位慢用，小心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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