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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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莱心里打鼓，库洛洛就是莲藕成精，身上长满了心眼子，她能在旅团面前继续掩饰。一方面是库洛洛他们自己就有意藏着，另一方面是这件事本身太过匪夷所思，哪有人会猜到自己不是自己，而是别人创造出的。

要和借助幻影旅团的力量，可能会暴露荷莱知晓他们秘密的真相，怎么聊，一字一句都要自己斟酌，与虎谋皮再小心也不为过。

“今晚玉米田见，荷莱。”

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羞答答地跑到库洛洛面前，将这张纸条递给他。要不是看到落款，他还以为被这孩子约了。

在外面也许是一件被人调侃的趣事，展现了库洛洛上至八十八老太下至八岁幼童都能俘虏的美丽和美貌。但现在这种状况确实不太合适，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田边的凳子上放着装了一兜子母婴用品的妈咪包。被人搭讪活像村口被懒汉调戏的小寡妇。

他真的是对自己的团员失望透顶了，没有一个人来帮他带孩子，就连玛奇和派克诺妲也是，两人最多给他送来一些婴儿用品，把东西放在门口，连个照面都不大，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几天他都是用婴儿背带把西索背在背上干活，招来了不少人的视线，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每个人看他都是迷之微笑。

不光不帮忙，还来捣乱，趁他不注意把婴儿西索逗哭了就跑，留库洛洛自己在这哄孩子。不是说只有身体变小，神智还是原来那样吗？！西索你个王八蛋，有什么好哭的。冲奶粉的是他，给你换尿布的也是他！没有给你半夜沉塘你就烧高香吧！

晚上好不容易给西索找了个子民照顾，等他洗完澡穿上自己的必杀战袍白衬衫来到玉米田时，荷莱已经到了，似乎等了很久。她坐在库洛洛之前准备的，没有用上的那张椅子上。椅子没有放在原位，向外拖拽了些位置，宽大的芭蕉叶便无法挡住月光倾洒在荷莱身上。

比起自己的精心准备，荷莱风尘仆仆地多，衣服皱巴巴的袖子还卷着一边没有放下，对她来说，这显然算不上一次约会。

库洛洛当然不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他席地坐在荷莱身旁，干净的衣服好像没有起到作用。库洛洛一向知道怎么表现自己亲人的一面，这样的角度和距离最柔弱无害。

荷莱也有自己的算盘，她选了一个库洛洛最容易放松的地方，选了一个人情感最柔软充沛的时候，她要和库洛洛打感情牌。

两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是月太皎洁，风太温柔，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单纯地融入天地之间，成为一粒石子。

“你们是流星街人吗？”荷莱选择先打破这个局面，这个问题是一个普通的合理的猜测，像他们这样拥有念的人来到流星街不去长老会，只可能是“荣归故里”了。

库洛洛：“大部分是。”

荷莱对这个真心好奇：“以前和现在比，变化大么？”

库洛洛眼睛的焦点顶在远方：“内区是我们亲眼看着建起来的，以前不分这些，里面外面都能去。”

“内区怎么建起来的？”怎么将人分成两拨，像驱赶羊群一样，将人赶进围栏？

“唔……长老会一次性建起了很多工厂，骗大家说要工厂效益很高，急缺人手，厂子的员工和外面同酬。”

从现在的结果倒推，显然长老会没有那么好心，荷莱抿起嘴充满嘲讽意味地说了一句：“听上去像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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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有的人去报名，头一个月的确拿了钱回来，又用这钱去长老会的商店里购买食物。于是第二个月去的人更多了，长老会便顺势建起了房子，当作员工住宿区，树起围墙，将非员工隔绝在外。每天都有人进了那里不再出来，终于有一天，长老会不再招收员工，员工也不能再出来。高额的工资，舒适的工作一夜之间化为泡影。”

原来是羊被眼前的鲜草吊着，自己跑进了羊圈。

库洛洛像是在讲睡前寓言故事一样：“内区的人没有反抗，一滴油落入滚水中，什么事都不会发生；而热油中只要滴入一滴水都会爆炸。油与水不相容，工厂招聘就是一个水油分离的大型设施，能够炸伤长老会的油被不经意间中排除在外，只留下温和的水。”

荷莱看向库洛洛：“你们是油？”

库洛洛轻笑：“不，我们是水，和长老会同流合污的水。”

荷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再问总会暴露有关于萨拉萨的事情，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这样惨痛的事情都不该被再次提起。荷莱只能大概猜测，那时候的幻影旅团不具有报仇的能力，对长老会暂时的虚以委蛇能够帮他们获得力量。

她没法共情、没法安慰，再华丽的话语都显得高高在上、无病呻吟。获得库洛洛的好感是副线却不是主要目的，她想要的是流星街。

“在我看来，流星街只是一个空气糟糕、被长老会和暴力控制的贫穷之地。以我这个外地人的视角来看，流星街生病了，却不是死了。库洛洛，找出问题，解决问题，这么简单的事，连你们这个家的原住民都不去做，还指望谁？客人吗？”

荷莱的视线咄咄逼人，库洛洛竟有些想要瑟缩。

“不过你们遇到了我这个好心的客人，在流星街一年，这里就是我的第二故乡。我必将为流星街拔除病灶，你要来帮我吗，库洛洛？”

荷莱具现化出遥控器，像最开始在流星街做的那样，将一个腐烂的苹果恢复到最新鲜可口的模样，递给库洛洛。

库洛洛用这种绚丽的小花招哄骗过很多人，荷莱的手法直接笨拙的多，一点也不浪漫，但他的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作出回应，带动着全身的血液在呼喊。

库洛洛的回答已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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