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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8章 归墟试道（第2页）

“破虚指！”姜风并指如刀，蕴含空间切割之力的指芒点出！指芒在混乱的法则下，轨迹变得飘忽不定，如同喝醉的蝴蝶，甚至差点反噬自身！

“御剑术！”背后的混沌斩神刃嗡鸣出鞘，化作一道灰金流光斩向一块袭来的星辰残骸！然而，剑光在靠近残骸时，速度莫名变得极其缓慢，仿佛陷入了粘稠的时空泥沼，被残骸轻易躲过！

在这里，他引以为傲的战技，被混乱的法则轻易瓦解、扭曲！鸿蒙道场，在用最残酷的方式告诉他，遵循固有法则的战技，在此地……行不通！

“有点意思！”姜风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他不再拘泥于固定的招式，而是将神识催发到极致，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捕捉着周围每一丝混乱法则的流动轨迹！

他不再强行对抗乱流，而是像一片羽毛，顺应着时空褶皱的起伏，险之又险地避开致命的撕扯。他的拳不再追求固定的轨迹，混沌星火随心而动，时而凝聚成针，洞穿法则薄弱点；时而化为旋涡，牵引乱流偏移。他的剑不再拘泥于形态，混沌斩神刃时而成千上万，形成剑域绞杀；时而人剑合一，化作一道无坚不摧的毁灭光束，循着法则乱流中稍纵即逝的缝隙穿刺！

他在战斗，更在悟道！在生与死的边缘，在混乱与湮灭的洗礼下，将毕生所学打碎、熔炼、重塑！每一次闪避，每一次出拳，每一次挥剑，都是对混沌之道的更深层次理解，都是对自身力量的更精妙掌控！他的气息在战斗中非但没有衰弱，反而越发圆融、深邃，隐隐与这片混乱的宇宙坟场产生了一丝奇异的……共鸣？

一个月时间很快过去了，就在这种玄妙的感悟状态达到顶峰之时，异变陡生！

姜风为了避开一道突然爆发的、席卷数万里的恐怖时空乱流，身形下意识地朝着道场更深处、那片幽暗得连神念都被吞噬的区域急退！

突然！

一股无法形容其恐怖的吸力，毫无征兆地降临！这股吸力并非作用于肉身，而是直接作用于存在的本质！姜风感觉自己的神魂、自己的道基、自己存在于这片宇宙的所有“痕迹”，都像是暴露在烈日下的薄冰，正在被一股源自宇宙本源的、绝对的“清除”意志锁定、剥离、拖拽！

他骇然转头！

只见在视线的尽头，那片幽暗的核心区域，一个巨大到无法想象的、缓缓旋转的幽暗旋涡，正静静地悬浮在那里！

旋涡中心，是纯粹的、连“黑暗”这个概念都无法形容的“无”！它吞噬着一切光线，吞噬着一切能量，吞噬着空间，吞噬着时间……仿佛宇宙本身在那里终结！

仅仅是遥遥望上一眼，姜风的灵魂都为之冻结、颤栗！那正是青须千叮万嘱、绝对不可靠近的——归墟之眼！

此刻，他距离归墟之眼尚有遥远的距离，但仅仅是其边缘散逸出的一丝微不足道的吸力，就让他这位半祖巅峰、身负混沌道体的强者，感受到了彻底的绝望与无力！

龙神铠的光芒瞬间黯淡到极点，如同风中残烛！识海中的混沌星核疯狂震颤，发出哀鸣！背后的混沌斩神刃都变得沉重无比，仿佛要被那旋涡吸走！

“不——！”姜风心中怒吼，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清晰！他疯狂催动混沌道体，八道分身虚影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混沌星火，试图挣脱那无形的吸扯！然而，那吸力仿佛来自更高维度的规则，混沌星火在其面前如同螳臂当车，瞬间被吞噬、湮灭！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拖拽着，朝着那永恒的黑暗深渊滑去！距离在飞速拉近！归墟之眼那毁灭一切的湮灭气息，已如同冰冷的刀锋，切割着他的神魂！

就在这千钧一发、姜风即将被归墟之眼吞噬的刹那！

嗡——！！！

他识海深处，那枚沉寂已久、承载着楚寒月一缕本源剑魄的冰蓝剑印，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寒芒！一股冻结时空、寂灭轮回的极致剑意轰然爆发！

这股剑意并非攻击，而是……指引！是楚寒月跨越无尽时空，在他最绝望的时刻，以剑魄为引，为他点亮的一盏……归途之灯！

冰蓝的剑意瞬间包裹住姜风被吸扯的神魂与道基，那源自归墟之眼的、针对存在痕迹的恐怖吸力，竟被这蕴含着“寂灭”真意的极致冰寒，强行冻结、迟滞了一瞬！

也许是千分之一瞬！

“混沌逆转！万影归源！”姜风福至心灵，爆发出最后的潜能！他不再抵抗那吸力，反而借助楚寒月剑意冻结的瞬间空隙，将自身所有气息、所有能量、所有存在感，如同长鲸吸水般，猛地向内坍缩、逆转！整个人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混沌流光，不再是“被吸引”，而是主动朝着归墟之眼吸力方向侧面的一个混乱法则节点，狠狠撞去！

轰隆——！！！

混沌流光撞入那片混乱的时空乱流！狂暴的乱流瞬间将姜风吞没，剧烈的撕扯感传来，几乎将他撕碎！但正是这混乱的法则乱流，干扰、扭曲了归墟之眼那绝对的吸力轨迹！

噗！

如同冲破了一层无形的粘稠薄膜，姜风的身影从混乱的时空乱流中狼狈地翻滚而出！他浑身浴血，龙神铠布满裂痕，气息萎靡到了极点，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如同燃烧的星辰！

他回头望去，归墟之眼依旧在遥远的核心缓缓旋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永恒死寂。刚才那一瞬的生死危机，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灵魂深处。

“归墟……”姜风喘息着，心有余悸。若非楚寒月留下的剑印在关键时刻爆发，若非他最后关头灵光乍现，此刻他早已化为宇宙最本源的虚无。

他不敢停留，拖着伤躯，远离那片死亡禁区，寻了一处相对稳定的巨大星辰残骸落下调息。

混沌星火缓缓流转，修复着破损的躯体与道基。姜风闭上双眼，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在鸿蒙道场经历的一切：空间撕扯的剧痛、神魂风暴的冲击、战技在混乱法则下的崩溃与重塑、以及……那直面归墟之眼时，感受到的宇宙终极寂灭的真意……

渐渐地，一种前所未有的明悟，如同晨曦般穿透迷雾，照亮了他的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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