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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8章 车库有车爆炸（第2页）

他沉默良久，终于点头：“好。但每天要视频，不准失联。”

小满笑了：“嗯，我会让守守监督你按时吃饭。”

回家的路上，夜风微凉。沈知远走在最后，看着前面母女俩并肩而行的背影，忽然觉得命运真是奇妙。他曾以为失去念安后，这个家就彻底碎了；可如今，碎片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在时光中重新拼凑出了新的形状??不完美，却真实。

第二天清晨，他破天荒起了个大早，系上围裙进了厨房。煎蛋、烤面包、煮牛奶，动作生疏却认真。当他端着焦黑的煎蛋走出厨房时，林晚秋正坐在餐桌前看书，抬眼看见那盘“炭块”，忍不住笑出声。

“我说过你会煎糊。”她说。

“但我做了。”他坐下，语气平静，“以前总觉得这些事不重要，只要赚够钱、给够保障就够了。可后来才发现，最重要的从来不是结果，而是我在场。”

林晚秋放下书，静静地看着他。“你知道吗？念安最后一次住院前，画了一张全家福。三个人，手拉着手，站在海边。她说，等爸爸学会做饭，我们就能一起野餐了。”

沈知远的手顿住。

“她一直相信你会变。”林晚秋轻声道，“哪怕全世界都说你冷漠无情，她也从未怀疑过你心里有爱。”

他低下头，不敢让她看见自己眼中翻涌的情绪。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开门的是晨，她脸色有些凝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刚收到的消息，”她说，“阿岩的母亲找到了。”

沈知远一震：“哪个阿岩？”

“就是那个在团体疗愈课上画画的男孩。”晨走进屋，将文件放在桌上，“当年泥石流发生时，她被冲到了下游村落，头部受伤失忆，在偏远山区生活了近十年。直到最近才恢复记忆，通过公益组织联系上了我们。”

林晚秋倒了杯茶递给晨，声音温和：“孩子知道了吗？”

“还不知道。”晨摇头，“我们想先征求你的意见??要不要告诉他？毕竟他已经习惯了‘失去’，突然被告知母亲还在，可能会引发剧烈情绪波动。”

沈知远站起身，走到窗边。晨光洒进来，映在他胸前的铃铛徽章上，折射出一圈淡淡的光晕。

他想起了念安写在“声音瓶”里的话：“有些话，风会替我们传到天堂。”

可如果人还活着呢？如果那份思念还能当面说出呢？

“告诉他。”他转身，语气坚定，“但不要急。让他先听一段录音，是他母亲录的。”

“什么内容？”晨问。

“她说：‘阿岩，对不起，妈妈没能保护你。但我活下来了，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亲口告诉你??你不是累赘，你是我的命。’”

晨怔了怔，随即点头：“好，我安排。”

三天后，小满启程前往云南。临行前，她在机场抱了抱沈知远，又抱了抱林晚秋，最后蹲下身摸了摸守守的脑袋。

“你要乖乖听话，等我回来。”她对小狗说。

守守呜咽了一声，尾巴摇得像个拨浪鼓。

飞机起飞那一刻，沈知远站在候机大厅外，仰头望着那道划破云层的白线，久久未动。

回到办公室后，他开始着手推进“千铃计划”的第二阶段??建立全国聋哑青少年艺术交流中心。他亲自参与设计图纸，坚持要在主厅中央设立一座铜像：一个小女孩跪在地上，教一个男孩画画，两人手腕上系着同样的铃铛。

设计师问他名字。

“就叫《我在》。”他说。

项目审批过程中，董事会有人提出质疑：“沈董，您现在做的事，和集团主业毫无关联，股东们会有意见。”

他在会议桌上抬起头，目光沉静如深海。“十年前，我为了保住集团，错过了见女儿最后一面。今天，我不想再为任何东西，错过更多人的‘最后一面’。”

会议室一片寂静。

最终，提案全票通过。

与此同时，阿岩收到了那段录音。据小满后来转述，那天晚上，他躲在宿舍厕所里听了整整两个小时，出来时眼睛红肿，却第一次主动找心理老师说话：“我想……见我妈。”

见面安排在守望学校旧址的“声音林”。那天阳光明媚，山花遍野。当那个瘦弱的女人出现在林间小路上时，阿岩站在原地，浑身颤抖，仿佛被钉住了一般。

女人一步步走近，泪水早已决堤。她张开双臂，却没有立刻拥抱，而是用手语缓缓打出一句话：“儿子，妈妈回来了。”

阿岩僵立许久，终于崩溃般扑进她怀里，嚎啕大哭。十年的沉默，在这一刻化作撕心裂肺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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