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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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 大战（第1页）

红嫂子一直都知道老陈是个骄傲自负的人。

老陈的作品在《霸王别姬》后，不知怎的，在欧洲三大获奖越来越难，甚至就连进入主竞赛单元都变得费劲。

不像老谋子那样，在获得了柏林的金熊后，无论是威尼斯...

三亚的海，是另一种呼吸。它不像鄂尔多斯的风那样粗粝、干涩，而是潮湿而粘稠的，带着咸腥与腐烂珊瑚的气息，在深夜里缓缓起伏，像一头沉睡巨兽的胸膛。曹阳站在渔港边缘，脚下木板早已被海水泡得发黑，踩上去咯吱作响，仿佛随时会断裂。远处，几艘归港的小渔船正卸下零星渔获，渔民们沉默地搬运着网具，没人说话，也没人抬头看天。

伊布拉音的录音笔还揣在衣兜里，那句“木头认主，音随心动”在他脑中反复回荡。他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那条来自潜水教练阿海的短信依旧静静躺在收件箱里，附带一张模糊的照片：一块半埋于沙中的石碑，表面刻着扭曲如藤蔓般的五线谱残段，落款处四个篆体小字：“天南遗音”。

“一百年前沉没的贡船……乐师无人生还。”曹阳轻声念出这句话，指尖划过照片边缘。他想起鄂尔多斯那夜，“泣天筝”流泪时的虹彩，也想起老人们讲述往事时眼中闪烁的泪光。这一次，声音来自海底，来自深渊，来自那些永远没能靠岸的灵魂。

阿海准时出现在码头，皮肤黝黑，眼神锐利如鹰。他穿着一件褪色的救生背心，肩上挂着一台防水摄像机。“你真来了。”他说，语气里有惊讶，也有某种近乎敬畏的东西，“我还以为你是那种拍完纪录片就走人的导演。”

“我不是来拍片的。”曹阳摇头，“我是来听的。”

阿海沉默片刻，点点头：“那就走吧。但有个条件??下去的时候，不能带任何电子设备。水下磁场太乱，仪器会失灵。而且……她说不喜欢机器的声音。”

“她？”

“我们村老人说，那是‘海娘子’。”阿海望着远处漆黑的海面，“清朝末年，南海进贡一支宫廷乐团，坐船北上，途中遇台风沉没。船上三十多位乐师，全是女子。有人说她们不愿被风浪吞噬，便齐声奏乐，用最后的生命唱了一曲《安魂引》，把魂魄钉在了珊瑚礁上。从此每逢退潮，就能听见歌声从海底传来。”

曹阳没有笑。他知道，有些传说不是虚构，只是尚未被科学解释。

他们乘一艘破旧摩托艇驶向沉船区域。凌晨三点，月亮隐入云层，海面如同墨汁般浓稠。阿海熟练地穿戴好潜水装备，递给曹阳一套备用的。“记住，下去后不要急着找碑。先静下来，让耳朵适应海水的震动。她说……只有听得懂寂静的人，才能听见她的歌。”

曹阳点头，戴上潜水面罩。

入水瞬间，世界骤然安静。耳畔只剩下自己呼吸的气泡声，咕噜咕噜地向上翻涌。手电筒的光束刺破幽蓝，照亮一片荒芜的海底平原。碎裂的陶罐、锈蚀的铜铃、断裂的琴轴散落各处，像是被时间遗弃的祭品。他缓缓下沉，脚尖触到柔软的沙地。

然后，他停住了。

不是因为看到了什么，而是因为他**感觉到了**。

一种极其微弱的振动，顺着海水传导至骨骼，像是有人在极远处拨动一根极细的弦。频率不高，约在165赫兹左右，略低于人类悲伤心跳的标准值，却带着明显的旋律性波动??这不是自然现象，这是**音乐**。

他的心猛地一缩。

循着震动前行约五十米，那块石碑终于出现。它斜插在珊瑚丛中，表面覆盖着厚厚海藻，但那半支曲谱仍清晰可辨。曹阳伸手轻轻拂去泥沙，指尖刚触及刻痕，一股冰冷的电流竟顺着手臂直冲脑门！

眼前景象骤变。

不再是海底，而是一艘雕梁画栋的大船。红绸高悬，宫灯摇曳，三十多名身着汉装的女乐师端坐舱内，怀抱琵琶、箫笛、古筝，正在演奏一首哀婉至极的曲子。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泪水的味道。船身剧烈晃动，巨浪拍打甲板，外面传来凄厉呼喊：“快逃！船要翻了！”

可她们不动。领奏的老妇人抬起头，目光穿透时空，直视曹阳的眼睛，嘴唇开合，无声地说了一句：

>“请替我们传下去。”

画面崩塌，他又回到了海底。

冷汗浸透潜水服，尽管身处热带海域，他却感到彻骨寒意。刚才那一幕，不是幻觉，也不是缺氧导致的hallucination（幻视）。那是**记忆的共振**??就像“泣天筝”曾让他听见草原的哭泣一样，这片海底的乐器残骸，仍在以某种方式储存并释放情感信息。

他颤抖着从防水袋中取出一张特制声波感应膜??这是陈默为他定制的新设备，能捕捉液体介质中的低频振动，并转化为可视波形。他将薄膜贴在石碑表面，静静等待。

几分钟后，数据开始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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