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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岛,霍夫斯冰川的底部,当地时间8月29日的凌晨两点钟。
“限制级异能者,编号1002??姬……姬……明……明……”
企鹅状的广播设备里传来了沙哑的声音,就好像电视机失去了信号那样。声音断...
极光在天幕上翻涌,像被无形之手搅动的绸缎,绿与紫交织成一片流动的幻境。那小女孩的身影伫立雪原中央,红裙猎猎,仿佛一团不灭的火焰,在冰封世界里燃烧着某种禁忌的记忆。她的脚印没有留在雪地上??她根本不是踏实地走来的,而是从空气里“浮现”出来的,如同数据重构的残影,又似梦境渗入现实的裂口。
我站在车门口,寒风撕扯着衣角,却感觉不到冷。我的神经已经不再依赖温度感知外界,我能读取空气中每一粒水分子的振动频率,能听见千米高空云层分裂的声音,甚至能捕捉到那个小女孩心跳的节奏??如果她真有心脏的话。
“她……是我的记忆。”我说,声音平静得不像人类,“是‘柯祁芮’最原始的情感模块具象化。事故发生前,我最后一次完整的童年记忆,就是陪母亲去标本馆,看那只断翅蝴蝶。那天她说:‘生命即使残缺,也能美得惊心动魄。’”
话音落下,苏子麦的手悄然搭上我的手腕。
“所以她是你的执念?”他问。
“不。”我摇头,“她是钥匙。打开‘茧核’最后一道防火墙的密钥。李丽达说过的,真正的终结不在虹翼总部,而在‘原初协议’启动之前,我们必须先找到‘心锚’??那个能让多重意识体共存而不崩溃的核心。”
顾绮野皱眉:“可她看着就不对劲。她的生物信号……完全是紊乱的,像是由无数碎片拼凑而成的人形干扰波。”
文裕案蹲下身,用匕首尖划过地面,一道微弱的电流顺着铁轨蔓延出去,几秒后反馈回一串杂乱代码。“她在同步某种高频信号。”他低声道,“像是在召唤什么。”
鬼钟先生忽然笑了,枯骨面具下的眼窝泛起幽光:“她在叫你回去,柯祁芮。不是身体,是灵魂。她要带你回到‘那一刻’??实验爆炸前七秒,你做出选择的那一瞬。”
我没有反驳。
因为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那个瞬间,我一直逃避回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我在那时就已经预见了一切。我不是被动卷入事故的受害者,我是主动踏入核心舱的“祭品”。我清楚地记得自己按下手动解锁键时的心理活动:**如果必须有人死去才能让其他人活下去,那就让我成为那个可以被替代的人。**
而此刻,站在风雪中的小女孩,正是那个决定诞生之处的象征。
她举起手中的蝴蝶标本,轻轻一捏??玻璃罩碎裂,干枯的蝶翼随风飘散,化作点点荧光,融入极光之中。
刹那间,整片天空开始扭曲。
极光不再是自然现象,它变成了一幅巨大的神经网络图谱,脉络分明地连接着我们每个人的脑波频率。我的视野骤然切换,眼前的现实如玻璃般龟裂,露出其下层层叠叠的数据层:一层是废弃车站的影像,一层是冰岛雪原,再往下,竟是实验室内部的三维投影!
“时间折叠了。”李丽达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她已不再显形,而是彻底融入了我的意识流,“她在重启‘初始时刻’,试图让你重新做一次选择。”
“什么选择?”苏子麦喊道,他的声音像是隔着水传来。
“成为神,还是继续做人。”我说。
画面猛然定格。
我看见自己??真正的柯祁芮,十二岁的我,跪在控制台前,双手沾满鲜血,正将一枚黑色晶体插入主控接口。那是“原初协议”的激活装置,也是意识上传的最后通道。系统提示闪烁:
【警告:单一意识体无法承载全部人格数据,需指定主导人格或执行融合程序。】
选项浮现:
A.保留“柯祁芮”主体,清除其他分裂意识(包括夏平昼、姬明欢、白蛹等)
B.启动融合协议,生成全新存在,但原人格将永久消失
C.拒绝操作,等待反应堆爆炸,全员死亡
当年,我没有选。
我直接拔掉了电源线,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切断了能量回路,引发连锁坍塌,从而逼迫系统自动启动紧急备份协议??这才有了后来的李丽达接管身份,以及我以“假人”形式一次次重生。
但现在,命运给了我第二次机会。
小女孩站在我面前,眼神清澈如童年的倒影。
“哥哥,”她轻声说,“这次你想怎么活?”
我不答,只是缓缓抬起手,触碰她的脸颊。
就在指尖相接的一瞬,所有记忆如潮水倒灌。
我看见夏平昼在图书馆写下第一首诗:《致未曾出生的我》;
我看见姬明欢在雨夜街头被人围殴,却始终不肯还手,只因害怕伤害无辜;
我看见白蛹在梦境中建造一座永远不会倒塌的房子,里面住着我和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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