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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4章看房（第1页）

午饭之前，蓝女士的佣人回来了，叫做王妈，立国的时候就是她的佣人，属于最亲密的人。

毕竟负责做饭洗衣服，旁人可没能这么信任，王妈没有儿女，以后也是蓝女士养老了。

陈启山同样给王妈用上了纳米虫...

秋分祭典后的第三天，知夏镇的空气里还飘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不是桂花香，也不是井水泛起的湿润泥土味，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情绪??像是积压多年的门轴终于被推开，吱呀一声，风从缝隙里灌了进来。

谢小川清晨照例去井边打水洗脸。指尖刚触到水面，紫晕便轻轻一颤，像回应他的问候。他怔了一下，忽然发现井沿上多了几样东西：一只褪色的红头绳、半截烧焦的铅笔、还有一张叠成小船的作业纸，上面用稚嫩的字迹写着“给不知道名字的人”。

他没动那些东西，只是蹲下身，将毛巾浸入水中拧干，擦了把脸。凉意顺着皮肤爬上来，头脑却异常清明。他知道，这些不是遗落的杂物，是有人鼓足勇气放下的话。

林晚来得比往常早，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新蒸的豆沙包和一小罐蜂蜜。“昨晚又有三个孩子把信塞进我家门缝。”她一边摆盘一边低声说，“有个女孩写她梦见妈妈回来了，可醒来发现枕头湿了一大片。她不敢跟爸爸说，怕他难过。”

谢小川点头，接过篮子放在石桌上。“那就让她们继续做梦吧。”他说，“梦也是真话的一种。”

正说着，远处传来脚步声。是个穿灰布衣的老妇人，拄着一根磨得发亮的竹杖，走得极慢。她是镇东头的吴阿婆，丈夫早年病逝，儿子参军后再无音讯，几十年一个人守着老屋过活。镇上人都说她性子冷，不喜言语，连过年都闭门不出。

但她今天来了。

她在井边站定，从怀里掏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蓝布巾，打开后，里面是一枚铜制顶针，边缘已磨出暗红的光泽。“这是我男人临走前戴在我手上的。”她的声音干涩如枯叶摩擦，“他说等仗打完了就回来娶我进门。可后来只寄回这枚顶针，再没别的消息。”

她顿了顿，喉头滚动了一下：“这些年，我总在夜里翻它，一遍又一遍。我想骂他骗我，又怕鬼神听见……可现在，我想说一句：我等够了。”

她说完，将顶针轻轻放在井沿上，转身就走，背影佝偻却挺直。

谢小川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他知道，有些告别不需要回应，只需存在。

待她身影消失在巷口，他才伸手拾起那枚顶针。就在触碰的一瞬，物品栏骤然震动：

【检测到深层情感释放，触发隐藏机制】

【回声信笺自动展开，新增留言】

纸上浮现出一行陌生笔迹，墨色淡如烟雾：

“阿云，对不起。我在战场上瞎了眼，不想让你看见我这个样子……可我一直记得你给我做的那双布鞋，穿着它走了三千公里。”

谢小川呼吸一滞。这不是系统生成的文字，而是某种跨越时空的回应??也许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记忆残片，也许只是人心深处最深的共鸣所凝结的幻象。但无论真假，它出现了。

林晚站在他身旁，轻声问：“她会看到吗？”

“不一定。”谢小川摇头，“但她会感觉到。就像冬天里突然晒到太阳，说不出哪里变了，可整个人都暖了。”

午后，天空阴了下来，细雨如丝，悄无声息地落着。孩子们没上学，三五成群躲在屋檐下，手里攥着写满心事的小纸条，犹豫着要不要送到井边。

一个小男孩最终跑了过来。他是班里最沉默的那个，常年坐在角落，作业本永远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可此刻，他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指节发白。

“我……我想放进井里。”他声音很小，几乎被雨声盖过。

谢小川接过纸条，展开一看，只有短短一句话：

“我不是故意弄丢弟弟的。那天我只是回头看了眼蝴蝶，他就不见了。”

谢小川心头猛地一沉。

他知道这件事。七年前夏天，镇外河边走失了个两岁男童，全镇搜了三天三夜也没找到。家人悲痛欲绝，母亲自此精神失常，每日坐在渡口喊孩子回家。而那个哥哥，当时才五岁，从此再没笑过。

“你不是弄丢他。”谢小川蹲下身，平视男孩的眼睛，“你是失去了一个你无法承担的责任。你只是个孩子。”

男孩嘴唇颤抖，眼泪终于滚下来：“可我爸妈……他们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

“那你更该让这句话被听见。”谢小川握住他的手，“不是为了原谅自己，而是为了让那个五岁的你，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害怕。”

男孩抽泣着点头。谢小川将纸条折成一只小船，轻轻放入井中。紫光微闪，随即扩散成一圈圈涟漪。片刻后，广播响起，依旧是那稚嫩的声音，一字一句念出了那句话。

雨中，不知是谁家的门开了。一个憔悴的女人站在门口，浑身湿透，嘴里喃喃重复着：“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然后跪倒在泥水里，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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