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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8章 赵祯帮金帅开脱 华兰产子（第1页）

金帅心里明镜似的，太爷辞官这招，终究只能解一时之急，拖不了太长时间。毕竟，义仓一案在朝堂上是绕不过去的坎儿，总得给个交代，而赵祯想必也满心期待着听他的解释。

这几日，金帅一直待在金府，全心全意地陪着娘子们，几乎大门都没迈出过一步。借着金老太爷辞官引发的这场风波，他硬是成功拖延了七天。金帅心里明白，这已然达到了极限，要是再继续拖下去，恐怕赵祯都得着急上火了。

这不，此刻金帅正在书房里绞尽脑汁，苦思冥想还有什么法子能再拖拖时间。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霜儿匆匆赶来禀报，说是华兰突然喊腹痛。金帅听闻，心中一紧。紧接着，霜儿又说道，月如娘子查看过后，断定大娘子这是要临盆了。金帅哪敢耽搁，赶忙起身，紧跟着霜儿朝着产房奔去。

其实，金帅早有准备，产房布置得温馨舒适，产床也早已安置妥当。而且，月如精心培训的接生人员，也都经过了多次实践演练，各个准备就绪，只等新生命的降临。

金帅在产房外，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地来回踱步，眼睛紧紧盯着产房的门，满心焦急地等待着。就在这时，小厮领着撩子匆匆赶来。金帅一眼瞥见撩子，瞬间心领神会，料想定是赵祯那边顶不住朝堂的压力，派人前来催促了。可偏在此时，华兰正处于生产的关键时刻。

还未等撩子开口，金帅便先发制人，一脸焦急又无奈地说道：“撩子，你瞧瞧这情形，我家娘子马上就要生产了，此刻我哪还有心思去殿上面圣啊。你回去如实禀告官家，我这儿实在是走不开啊！”

撩子一迈进金府大门，便瞧见府内上下一片忙忙碌碌的景象。领路的小厮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跟他解释，大娘子即将临盆，刚刚才被送进产房。撩子听闻，心里顿时明白，自己这一趟恐怕要无功而返了。然而，他身负皇命，无论如何也得亲自见一见智勇爵，才能回去复命。毕竟，他得亲自证实此事的真假，他哪敢仅凭小厮的一面之词就轻信呢。

撩子赶忙点头，恭敬说道：“爵爷，眼前情形一目了然，小的这便回去向官家如实复命。也祝大娘子能顺利诞下麟儿，母子平安呐。”

“好好，借你吉言！”金帅一边说着，一边趁着送撩子出门，瞅准周围无人的间隙，凑近撩子，压低声音，轻声说道：“你瞅准没人的时候，给官家带句话，就说时辰未到，官家自会明白其中之意。”

撩子微微颔首，心领神会地应了下来。

此刻的朝堂之上，众人各怀心思，气氛微妙。赵祯端坐在龙椅之上，心中满是对金帅的好奇，暗自琢磨着这小子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吏部的大臣们，则一心盘算着如何尽快填补兖州府官员空缺，以确保政务的正常运转。三司的大臣们，正全神贯注地思考着那些犯官移交的相关事宜，力求不出差错。而此前弹劾金帅的大臣们，经过这几日私下里紧锣密鼓的商讨，越发觉得此事透着蹊跷，种种迹象无一不在表明，金帅似乎是在刻意拖延时间。至于一些不同派系的官员，他们的心思则放在了如何巧妙地往兖州府安插自己的心腹，期望借此扩充自身势力。一时间，朝堂上下，所有人都怀揣着各自的心思，静静地等待着金帅的到来。

然而，他们注定要失望了。只见撩子脚步匆匆，疾步入殿。大臣们的目光瞬间被他吸引，当看到撩子身后并未出现金帅的身影时，大臣们的反应各异。一些大臣先是一脸茫然，随即便流露出好奇之色，心中暗自思忖，为何撩子独自一人前来。而那些一直盘算着弹劾金帅的大臣，此刻心中不禁乐开了花。他们心想，这金帅也太张狂了，竟然连官家的传唤都敢置之不理。他们已然打定主意，待会不管金帅找什么借口，都要抓住这个机会，狠狠地参他一本，借此打压金帅的气焰。

赵祯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瞧见撩子只身返回，心中不禁纳闷好奇到了极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恰在此时，撩子已然快步来到大殿中央，恭敬地俯身行礼，高声说道：“禀报官家，智勇爵家娘子此刻临盆在即，情况紧急，智勇爵特意让奴才转告官家，他实在是抽不开身前来。”

话音刚落，一位大臣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义愤填膺地说道：“官家，不过是区区女子临盆罢了，怎能与官家的传召相提并论？智勇爵平日里行事就乖张不羁，此次竟以娘子临盆为借口，公然违抗圣旨，这简直是目无尊上，全然不把官家的威严放在眼里！臣恳请官家严惩智勇爵的抗旨之罪，以正朝纲！”

赵祯听着这位大臣的言辞，心中直冒火，真想一脚把他踢出去。难道是我想找金帅来的吗？真是糊涂至极！于是，赵祯强压怒火，缓缓开口说道：“女子生产，绝非小事，那可是如同在鬼门关前走上一遭啊！哪个女子不希望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有自家官人陪伴在侧？再者说，智勇爵即将初为人父，朕完全能够理解他此刻的焦急心情。想当初，朕在面临同样的情况时，也是心急如焚，满心满眼都是妻儿，根本无心关注其他任何事情。此时的他，心中必定纷乱如麻，又怎能指望他在这种状态下，清晰准确地回答朕的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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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房之外，金帅在长长的廊下焦灼地来回踱步。屋内华兰那一声凄厉的痛呼传来，宛如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坎之上，瞬间将他强装的镇定击得粉碎。金帅满心无奈，此刻的他，纵有千般焦急，却实实在在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朝着屋内大声呼喊：“华儿，别怕，我就在门口呢！”

不知不觉间，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产房之中，幸好月如曾听金帅传授过一些生产知识。金帅告诉过她，女子即将生产时，若骨缝尚未开到位，孩子是生不出来的。必须用手小心摸索，确认骨缝开到4-10指（约4-10厘米）才行。随着宫缩加剧，骨缝扩张速度会加快，初产的妇人通常要开到10指，才适合正式用力分娩。要是骨缝未开全就强行用力，极有可能导致宫颈撕裂，引发大出血。

此时的华兰，其实还未到完全生产的时候。她的宫缩虽然比较规律，持续时间也较长，一般来说要经历四个时辰。早在华兰怀孕的时候月如就已经按照金帅所教的开始实践了，现在她已经算是很有经验的妇产科医生了，月如一边观察着情况，一边轻声安慰华兰，让她不要害怕。在月如温柔的安抚下，华兰心情渐渐不再那么紧张。她蜷缩在锦被之中，冷汗浸湿了鬓角的秀发。尽管腹中疼痛如绞，但在疲惫与阵痛的交织下，她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见此情形，月如吩咐身旁的人密切留意华兰的动静，自己也趁着这个间隙，赶忙抓紧时间休息，以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状况。

屋外的廊下，金帅正焦急地守着。听到屋内华兰的痛叫声渐渐平息，他猜想着华兰许是叫累了，这才睡了过去。当下，他立刻下令府内众人，行事务必轻手轻脚，不可闹出太大动静。

不多时，小厮匆匆来报，说是盛家老太太听闻华兰生产，特意派来了经验丰富的稳婆前来帮忙，还跟来了几个女使婆子，以便随时传递产房里的情况。金帅心中明白盛家对这件事的关切，略作思忖后，便让小厮去回复，告知稳婆暂时还用不上，请她们回去。同时，他让传话的女使回去告诉盛老太太，华兰此刻暂时休息着，让老太太不必过于担心，待华兰生产后，定会第一时间派女使前去通知。

夜，愈发深沉。金帅依旧静静地守在产房门口，思绪不知不觉飘回到后世的过往。就在这时，屋内突然传来华兰因剧痛而发出的呼喊，她从睡梦中痛醒过来。负责助产的女子见状，赶忙跑去叫来月如。月如急忙赶到华兰身边查看，只见华兰宫缩愈发剧烈，骨缝扩张的速度也明显加快，她心中明白，这标志着生产的活跃期已然来临。月如轻轻握住华兰的手，温柔且轻声地安慰着：“姐姐，你暂且忍耐一下，不要过早用力，也别大喊，先深呼吸，保存好体力。等你有了强烈的排便感，那才是即将生产的标志，到时候再用力也不迟。”

在月如轻柔且专业的引导下，华兰原本焦躁不安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华兰心里清楚，头胎生产，往往伴随着巨大的风险，说丝毫不害怕，那绝对是假的。但此刻，她只能紧紧抓住月如的手，按照月如所教的方法，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天将破晓之时，那紧张到极点的时刻终于如预期般来临。华兰那撕心裂肺的痛呼声，直直地刺向众人耳膜。紧接着，羊水破裂，预示着分娩正式拉开帷幕。“快，抬上产床！”众人赶忙将华兰抬到早已准备好的产床上。

华兰一躺上产床，月如立刻凑近她，快速且清晰地教她如何用力。此刻的华兰，尽管被剧痛折磨得几近崩溃，但仍强忍着，按照月如的教导开始发力。月如见状，赶忙吩咐身旁之人拿来老山参片，轻轻放入华兰舌下，期望这珍贵的药材能为华兰增添些许气力。

华兰在痛苦中不断调整节奏，依照月如所教，有规律地向下使劲。月如也一刻不敢停歇，双手不断轻轻按压华兰的腹部，助力生产。就在这万分紧张的时刻，月如的声音突然陡然拔高，那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狂喜：“头！头出来了！姐姐！继续延长用力时间！”

月如那充满惊喜与鼓舞的话语，恰似一道明亮的曙光，穿透了华兰因剧痛与疲惫交织而成的黑暗。原本已有些脱力，几乎快要支撑不住的华兰，在听到这话的瞬间，仿佛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一股莫名的力量，陡然在她体内升腾而起。

只见她紧咬银牙，贝齿几乎要嵌入娇嫩的下唇，将全身所有的意志，都凝聚在这最后的奋力一搏之上。她的喉间，发出“嗬嗬”的低沉吼声，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的力量。伴随着吼声，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每一寸肌肉都在拼尽全力。

然而，分娩的过程实在太过艰难，就在华兰感觉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已枯竭，整个人无力地瘫倒躺下的时候，忽然，她感觉腹部一阵轻松，仿佛压在身上的一座大山陡然消失。紧接着，便传来月如那满含惊喜与激动的声音：“生了！生了！是个哥儿！”

华兰此时已虚弱到了极点，整个人绵软地瘫靠在产床上。她满心欢喜，想要看看自己辛苦生下的孩子，可实在是累得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微微转动眼眸，流露出一丝期盼。

“剪刀，清理产妇卫生，准备止血药，清理胎儿……”月如展现出了惊人的镇定与专业，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生产后续事宜。她的条理清晰的下达着指令。

紧接着，一声清脆响亮、异常清晰的婴儿啼哭，恰似一道锐利无比的破晓利剑，“唰”地一下斩开了天际那如墨的夜幕，迎来了第一缕晨曦。这啼哭声，仿佛带着新生的蓬勃力量，在空气中回荡。然而，金帅听到这声音，脸上并未浮现出那种寻常人初为人父时的惊喜万分。他只是微微闭了闭眼，缓缓地松了一口气，神情依旧紧绷。

毕竟，拥有现代医学常识的金帅深知，此刻华兰的状况远称不上平安，她依旧处于极高的危险的时期。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古代，产后护理才是重中之重，容不得丝毫马虎。若是处理不当，一系列棘手的问题便会接踵而至，产后感染、大出血等，每一个都如同潜藏的恶魔，随时可能夺走华兰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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