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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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幸运之星（第1页）

收尸人的专业性不需要担心，需要担心的是这种混进来的家伙。药师也没搞懂这种一看就吸多了的家伙是怎么进城的，紫罗兰城的城防有这么不严密？虽然外面看起来没围墙，可理应比那些有城墙的城池还难随便进出啊。

...

雪落无声，覆盖了西伯利亚第七遗迹最后的残痕。那座由人体结晶堆叠而成的祭坛早已化为光尘，随极地寒风散入大气层，仿佛从未存在过。然而维罗妮卡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发生，就永远改变了世界的质地??就像地震后重新凝固的地壳，表面平静，内里却已错位。

她站在监测站外的观测台上，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远处的地平线被淡金色的晨光照亮，那是极昼回归前的预兆。凡妮娜从身后走来，披着厚重的灰呢大衣，手里端着两杯热茶。

“你又没睡？”凡妮娜将一杯递给她。

维罗妮卡接过，指尖感受到温热的瓷壁。“梦太多了。”她说，“不是噩梦，也不是美梦……更像是记忆在反刍。”

凡妮娜靠在栏杆上，目光投向远方。“药师说，母巢虽然停止主动干预，但它留下的‘记忆场’还在。人类的情感波动仍在其中留下涟漪，就像石头扔进湖里，哪怕水静了，波纹还会荡很久。”

“所以我们都成了回声的一部分。”维罗妮卡轻笑一声，“柳也是。她没有真正死去，只是变成了某种更模糊的存在??像风中的低语，像雨滴落在旧信纸上时泛起的墨晕。”

两人沉默片刻。风掠过冰原，卷起细碎雪花，在空中划出银色弧线。

“林昭昨天传回一段数据。”凡妮娜忽然开口，“来自祭坛核心区域的最后一帧影像。当时我们以为信号中断了，但其实它被缓存进了备用节点。”

维罗妮卡猛地转头：“内容是什么？”

“画面很短，只有七秒。”凡妮娜低头喝了口茶，声音压得极低，“柳睁开眼睛的那一瞬。”

维罗妮卡的手指收紧，几乎要捏碎杯子。

“她看着镜头，嘴角动了一下，像是想说什么。然后……她笑了。不是那种机械的、程序化的微笑，而是带着疲惫和释然的真实表情。紧接着，整个结构开始崩解，图像就断了。”

“她在看谁？”维罗妮卡问。

“不知道。也许是拍下影像的人，也许……是未来的我们。”

维罗妮卡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白衣的“自己”，以及柳最后那一指点下的决绝。那一刻她曾以为一切终结，可现在看来，或许那只是一次转移??从系统到自然，从控制到共存。

“你觉得她还会回来吗？”凡妮娜问。

“不是‘回来’。”维罗妮卡摇头，“她从未离开。她只是不再试图主导。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个观察者，一个守护者，甚至是一个忏悔者。”

她们都不再说话。天空逐渐明亮，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阳光如利剑刺下，照亮整片冰原。

与此同时，在南美洲安第斯山脉深处，一座废弃的清浊小组前哨站突然接收到一段加密信号。频率极其微弱，夹杂在宇宙背景辐射中，若非自动追踪系统恰好处于高敏模式，根本无法捕捉。

信号持续了整整四分钟，随后消失。

当技术人员将其解码后，发现内容并非文字或图像，而是一段音频??一首童谣，用早已消亡的纳斯卡语吟唱，旋律简单却透着奇异的安抚力量。更令人震惊的是，播放过程中，所有在场人员都出现了短暂的记忆闪回：有人看见童年家园的屋顶炊烟，有人听见母亲哼唱同一首歌，还有人泪流满面，喃喃道：“我从来没学过这首歌……可我记得它。”

消息层层上报，最终抵达凡妮娜案头。

“这不是病毒。”她看完报告后对维罗妮卡说，“这是馈赠。”

“她在教会我们遗忘之外的东西。”维罗妮卡望着窗外飘落的雪，“如何记住而不痛苦，如何哀悼而不沉沦。”

几天后，全球十二个主要城市同步举行了“记忆之夜”活动。人们聚集在广场、公园、废墟之上，点燃蜡烛，写下最不愿触碰却又最不想丢失的记忆??关于失去的亲人、错过的告白、未能挽回的错误。纸张被投入火焰，灰烬升腾，随风而去。

而在太平洋海底的樱树晶体旁，一艘小型科研潜艇正缓缓靠近。舱内，药师独自坐在操作台前，手指轻轻敲击键盘，向母巢备份库发送一条新指令：

【启动：情感映射重建协议】

屏幕上跳出确认提示：

【警告：该操作可能导致局部意识共振增强，引发集体幻觉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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