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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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0增补三人（第1页）

大明，京师。

随着对壕镜的旨意明旨下发，京城的许多百姓第一次知道大明居然还有块土地被地方官员擅自租给外邦之人，对方还建立的自己的管理机构，修建了炮台，如同法外之地。

市井坊间对于南方的壕镜...

>“我祖父是静名录第七批囚徒，死于矿井塌方前一夜，曾用炭条在石壁刻下‘我想回家’四字。昨日，我在旧志残卷里找到这句记录。陈先生，我想问：当一个人连遗言都被埋进地底，他的存在是否还被这个世界承认？”

声音稚嫩，是个少年。陈砚之闭目良久，指尖抚过胸前布袋里那三十七封信??它们已不再只是纸张，而是千万亡魂未曾熄灭的呼吸。

他唤人备墨，提笔回复，不寄姓名，只附一句：“你找到了他留下的光，他就没有真正死去。”然后将信投入驿传铃网，由系统自动分发至全国青少年问政学堂，作为“记忆与责任”课程的新案例。

此时宫中传来消息：皇帝已下令彻查三百年前皇陵工程档案，开放内阁密档第三区，允许民间史官、幸存后代及问源监察院联合组成“真相委员会”。首项任务便是确认“九百童工”确切名单，并在全国立碑铭名。与此同时，原定秋?大典取消，改为民声听证会，邀请各地百姓代表入宫直述疾苦。

陈砚之点头称善，却知此举必遭阻力。果不其然，次日早朝便起风波。礼部尚书出列奏本，言称：“陛下宽仁纳谏固为美政，然若任庶民口无遮拦，妄议祖制、诋毁先帝，恐动摇国本，重陷舆论失序之危。”其后数位老臣附和，主张恢复“舆情稽察司”，对提问内容施行前置审查，以防“邪辞乱政”。

殿上一时沉寂。皇帝尚未开口，忽闻殿角一声轻响??是铃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陈砚之坐于陪席之上，手中那枚哑铃竟自行微震，发出清越一鸣。他缓缓起身，虽步履蹒跚，目光却如寒星扫过群臣。

“诸位大人担忧‘口无遮拦’？”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入耳，“可曾想过，三百年来，是谁一直堵住了别人的嘴？”

无人应答。

“影阁焚书两千余种，删改地方志一百三十州，令三百童工无声而死，使万家不敢言痛。那时你们可曾听见‘舆论失序’？不曾。因为沉默是最高效的秩序。”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封泛黄信笺，“这是我三十年前呈递先帝的奏疏副本，题为《民声即天命》。当年被斥‘狂悖欺君’，掷地焚毁。今日我再诵一遍，请诸公听听，究竟何为‘邪辞’。”

他展开纸页，朗声念道：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万民共有之天下。

>政之所兴，在顺民心；政之所废，在逆民意。

>今有司以‘维稳’为名，禁言、监口、设铃而不响，使民畏问、惧答、习于麻木。

>此非治世，实为豢养。

>若待民如牲畜，则终有一日，牲畜亦将奋蹄踏栏！”

声落，满殿悚然。几位年轻官员眼含热泪，老臣们则面色铁青。皇帝起身离座，亲自接过那份残稿，凝视良久，竟当众跪坐于地，行弟子受教之礼。

“老师所言，字字剜心。”他说，“朕愿以今日为始，设立‘直言免罪诏’：凡向国家铃网提出质询者，无论措辞激烈与否，皆不得追究其责；官员若打击报复，以叛国论处。”

此令一出，举国震动。三日内，全国共感铃阵接收问题逾百万条，涵盖税赋不公、司法积弊、边疆屯田强征、女子不得科考等陈年痼疾。更有人大胆追问：“为何当今宰相之子未经考核即授要职？是否又是一场新的特权轮回？”

面对此类尖锐诘问，朝廷未作压制，反而公开回应：宰相主动请辞，其子调往西北戍边，接受三年基层历练后再行评定。此举赢得一片掌声，但也引来暗流涌动。

某夜，陈砚之独坐书房，忽觉胸口剧痛，旧伤复发。随从小厮慌忙扶他躺下，欲召太医，却被他制止。“不必。”他喘息着说，“这身子撑不了多久了……趁还能想，还得写点东西。”

他强撑起身，在灯下铺开一张素绢，写下《问责十诫》，专论权力与回应之间的伦理边界：

>一、答不可敷衍，敷衍即欺；

>二、答不可拖延，拖延即拒；

>三、答须具名，匿名即逃；

>四、错须认，讳错即伪；

>五、难须示，掩难即诈；

>六、权须让，垄断解释即专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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