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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叟感激的:“好的好的,谢谢公。”
周书灿和于叟一家告别,继续顺着河渠向西。
牛车慢悠悠的走出去不多远,车后跟着的保镖石头赶上来问:“公,刚才那一家人租地,会租给他吗?”
石头是十五岁伙,人如其名长得非常壮实。他并不是闵家人,而是汶上城里来打工的人。
周书灿很喜欢石头,因为石头的外貌给他一种此人很憨厚的感觉。来到这里一年间,不知不觉被同化,成了外貌协会的人。古人简单,遵循礼法,他也受了感染,根据外貌决定自己的喜好。
他现在完全就是“跟着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蓝越来越近越来越温柔,心情就像风一样自由,突然发现一个完全不同的我……”的真实写照。
开心的和石头聊:“会租给他们的。那位于叟一家都是壮劳力,新村的土地很多,我们的人手严重不足,正需要这样的人来种地。没有人种地,我们就没有粮食,我们辛苦开的这条河渠,还有什么意思呢?”
石头像是有心事一样,吭哧半:“嗯……嗯……公,那……那我家也能租地吗?”
“你家租地?可以啊。”周书灿爽快的答应,又感觉哪里不对,问了一句:“石头,你家没地吗?”
石头沉默好半,脸憋的开始涨红,憋出来几句话:“公,我家……我家只有我母我俩,我家没有分家,地都是在一起的,可是分粮食的时候因为我家人少,总是分的最少。我想租地,公,我有力气不怕干活,我想多种地让我母吃饱饭。”
又一个深受大家族压迫的苦命孩子,周书灿深感同情,安慰他:“石头,你是不是没有保人?没关系的,你想租多少地和槐总管一下就是了。嗯……石头,你母身体怎么样?将来可以在新村做点别的活。”
石头感激的望着周书灿,眼眶中一会儿蓄起涟漪,用力的眨巴下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谢谢公,我……我没有保人,我……我若是让我祖给我做保人,我祖非打死我不可。我家的地本来不少,这两年我祖让我开荒,又多了一些地。可每到分粮食的时候,我祖却给我家很少。若不是我母手艺好会织素,恐怕我母子俩春日只能全吃野菜了。”
这不就是欺负孤儿寡母嘛,周书灿气愤的问:“既然吃饭分开了,那地为什么不分呢?再,你开荒的地,不应该归你家吗?”
石头眼中泛着晶莹的泪珠,苦笑着:“公,我父去的早,我祖分地我们母子会饿死,这么多年都是我叔父们养活我,我才能长大。分开吃饭是为了让我叔父们不闹,让他们知道我们母子并没有吃多少粮食。公,你我祖的是真的吗?”
周书灿沉默了,如果真像石头的那样,或许他祖父的是真的。毕竟石头现在才十五岁,也就是这两年才能干活,之前还真是要依靠他叔叔们种地,才能养活他。
可是实话他不能实,也不想实,了石头会更难受。石头现在正是叛逆少年,有了力量想母子俩过好日子。他若是告诉石头残酷的现实,石头不一定会想成什么样呢。如果向不好的方向发展,那岂不是毁了一个淳厚的少年。他还是沉默比较好,这些残酷的现实,还是等石头长大了自己去体会吧。
岔开话题:“石头,你母会织素,这很好啊。新村到春季会组织人织素,你母若是愿意,可以到新村来织素。素是按件计酬的,和草席一样,我相信你母一定能赚很多的钱。”
见石头沉默,又语重心长的:“石头啊,清官难断家务事,哪个家都有糟心的事,过去的事不了,现在我们向前看。这次邱总管他们去徐国,会换来水稻,水稻一年会熟两次,如果我们这里也能种出来双季稻,我们的粮食问题将会得到缓和,将不会再饿肚子。”
“石头,你可以租地,没有保人也没有关系,我还会替你保密,不让你祖他们知道。将来地里的收成,四成都是你的。等我们的双季稻种出来了,这四成的水稻绝不是数字,相当于你家现在地里的全部收成。也就是一年,石头,等到明年这时候,你和你母肯定不会为吃的发愁了。”
石头带着疑问确认:“公,邱总管他们换回来的粮食种子,真的能一年出两次粮食?”
周书灿实话实:“石头,我不妨告诉你,春我们能种的只有大麦、粟、稷、高粱、菽荏大豆,这些都是杂粮不好吃。邱总管他们这次去徐国换回来的稻,将是我们今后的主粮。稻就是在我们这里,也能做到一年种两次,等不到明年,我们就都将以大米为主食了。”
石头好奇的问:“公,那大米和大饼、馍一样好吃吗?”
“呵呵……”周书灿无语的笑起来,掩饰尴尬:“石头,你野菜好吃,还是糊糊好吃?”
糊糊,就是粮食颗粒煮的稀烂的粥。
石头实诚的回答:“糊糊好吃。”
周书灿夸奖:“这就对了,任何粮食都比野菜好吃。再不喜欢吃的粮食,没有选择了,也是比吃野菜好吃的,更何况大米比粟和稷好吃多了。”
石头想通放下了包袱,眼睛中已是满怀希望,对明的日子无比期待。
下决心:“嗯,公,我着了。我回家就告诉我母,我可以租地了,我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新村的地又租出去一块,周书灿也十分高兴,这对他来是新的好兆头。如果新村的地种一年两熟的双季稻,势必会把汶上城里有土地的人,也招引过来租地。同样,像于叟那样的外地人,来新村租地比他们自己的地收成多,也会移民到新村来。这样下去,新村人口的增加指日可待。
所有的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他心里甜滋滋的,这是对他的肯定,之前他可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成就福哪怕现在他是博士生,也没有过这样的成就福不禁怀疑,难道这就是传中的事业?
他知道他导师非常幸运,是一位把兴趣爱好与事业完美结合在一起的人。他也曾无数次幻想,他的兴趣爱好会不会与将来的事业完全一致?呵呵,非常难!因为他清楚他的本硕博专业都不是他的兴趣爱好,这怎么能与事业结合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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