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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没病没伤也无中毒迹象（第2页）

>他说，或许你母亲认识她。

>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这些。可我觉得，有些缘分，不该断在沉默里。

>

>另：青海那份账册的数据核对已完成。我们准备公开。对方已经开始施压，甚至有人找到我导师，暗示撤销我的博士学位。我不怕。

>

>但我怕你受伤。

>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请记住??我不是逃了，是在找路。

>

>归来路上，别等我太久。

>

>??砚

林小禾读完，将信折好，放入外公的笔记本夹层。她没流泪，只是久久凝视窗外雨幕，仿佛能透过层层水雾，看见陈砚站在高原寒夜里，手握一叠即将点燃真相的纸张。

三天后，展览筹备进入最后阶段。林小禾亲自设计展陈动线：入口是一面镜墙，参观者走过时，会看见自己的倒影与墙上投影交错??那些未曾寄出的信、烧毁的日记残页、藏在炕洞里的账本、孩子口述祖辈故事的录音波形图，一一浮现，如同幽灵低语。

第二展厅名为“声音的重量”。中央摆放一台老式录音机，播放来自全国各地的家史访谈片段。一位老人哽咽着说：“我娘临死前攥着我的手，说对不起，没能给你个好出身。”一名少年颤抖着回忆：“我爸说我爷爷是‘反革命’，可我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直到昨天，奶奶才告诉我，他只是说了句‘粮食不够吃’。”

第三厅则是“未竟之声”的核心区域。整面墙刻着数百个名字，皆为捐赠者或其亲属。每晚八点，系统自动点亮其中一个名字，并播放对应录音。若讲述者已逝，则由志愿者代读遗言。

开展前夕，林小禾独自巡视场馆。她在“张有田”这个名字前停下。旁边附着他儿子张德海的录音节选：

>“我爸不是英雄，就是个老实人。可老实人说话，也犯法。他记的是真数，报的是实情，结果命没了。可我还是觉得，他比我强。至少他敢写下来。”

>

>“现在我把这些东西交出去，不怕了。我知道你们会替我说话。”

她伸手轻抚那个名字，指尖冰凉。

次日清晨，春雨初歇，阳光破云而出。诚言学堂迎来开馆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公众开放日。数百名参观者陆续入场，其中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有背着书包的学生。许多人带着自家的老照片、旧信件，现场登记捐赠。

陈砚未能到场。但他托人送来一件展品??一只锈迹斑斑的哨子，据说是杨素芬哥哥守堤那夜试图吹响报警的工具。旁边配文写道：

>**它本该唤醒整个村庄，却连一声呜咽都没发出。**

>

>**但我们记得。**

中午时分，一位拄拐老人被人搀扶着走进展馆。他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胸前别着一枚褪色的团徽。林小禾认出他是沈云卿早年同事之一，曾在一次座谈会上激烈反对“重提旧事”。

老人缓缓走到“百姓志”残页展柜前，久久伫立。忽然，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林小禾：“这是我抄的。四十年前，我烧了原件。现在，还给你。”

林小禾翻开，一页页工整的小楷重现《百姓志》内容：某县饿殍遍野却被上报“丰收在望”；某校教师因私下议论政策遭批斗致残；某村集体隐瞒疫情，导致百人病亡……

“我一直藏着。”老人声音沙哑，“不是怕死，是怕说出来也没人信。可现在我信了。你们让我说。”

那一刻，林小禾忽然明白，这场展览的意义早已超越追忆与控诉。它是一场缓慢而坚定的**招魂仪式**??让那些被时代碾碎的声音，在光下重新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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