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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老板娘原来如此还真是老板娘（第1页）

和祁讳的《红海行动》一样，正午这边的《欢乐颂》也是年后开工。

飞机落地，《欢乐颂》剧组的人很早就在机场外等候景恬了。

总裁他们吩咐过，景恬可是老板娘，必须要郑重接待。

当然，排场什么...

林浩然抵达喀什时，天刚擦黑。机场外风沙卷着枯叶打转，远处雪山在暮色中泛着青灰的轮廓。他拖着行李走出航站楼，迎面而来的干燥寒意让他下意识裹紧了外套。周小雨没有来接他，只发了一条语音：“我在老城等你，巷子口那家烤包子铺还在。”

他打车穿过整座城市，维吾尔语广播在电台里低低回响，街边清真寺的宣礼塔静静矗立。车子拐进一条窄巷停下，昏黄灯泡照着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门口炉火正旺，油纸包着刚出炉的烤包子堆成小山。一个穿深蓝色长裙的女人站在门前，手里捧着一杯热奶茶，正是周小雨。

“你瘦了。”她递过奶茶，语气平淡，却藏着关切。

“你也一样。”林浩然接过杯子，指尖被暖意刺了一下。

他们并肩走进巷子深处的一间民宿，木门吱呀作响，屋内陈设简单：一张矮桌、几块地毯、墙上挂着一幅手绘地图，标记着全国各地的声音采集点。这是他们为“普通人电影学校”选的第一个落脚地??不是北京，不是上海，而是这座边陲小城。这里的人说话慢，走路慢，连时间都像被风吹得迟缓了些，正适合倾听。

“我已经联系了几位本地老师。”周小雨坐下，翻开笔记本，“有教维吾尔民谣的老艺人，有退休的乡村放映员，还有一个聋哑学校的美术教师，她说她学生画的故事比任何剧本都有力量。”

林浩然点头，目光落在地图上那个用红笔圈出的点??伊犁阿依古丽老人的牧区。“我想让第一批学员里，至少有一半来自非汉族群体。语言不同没关系，影像本就不该靠台词活着。”

夜里风大，屋顶铁皮哗啦作响。两人围坐在火炉旁，商量招生启事的内容。最终定下的标题是：**“你有没有一个非讲不可的故事？”**

报名方式很简单：录一段三分钟视频，讲述一件别人从未真正听懂的事。不限年龄、职业、地域，甚至不要求会说普通话。

消息发布第三天，第一份报名视频传到了邮箱。拍摄者是个十三岁的柯尔克孜族男孩，名叫巴合提。画面晃动，背景是高原牧场的雪峰，他蹲在羊圈边，声音很轻：

“去年冬天，狼吃了我家唯一一头产奶的母羊。我爸打了我，说我没看好。其实那天……是我故意放它走的。它病得很重，每天叫，我听着心烦。我知道错了，可我不想再骗自己说它是被狼叼走的。我想拍下来，给它一个名字。”

林浩然看完，久久没说话。周小雨低声问：“要录取吗？”

“当然。”他说，“他是第一个。”

接下来两周，报名如雪崩般涌来。有个云南怒江的傈僳族女孩，镜头对准她残缺的右手??小时候砍柴摔伤感染截肢，村里人说她是“不祥之人”。她对着摄像机笑：“我要拍一部电影，叫《一只手怎么跳舞》。”

四川凉山一位彝族奶奶寄来一段手机录像，她坐在火塘边，用彝语讲述五十年前妹妹被人贩子带走，全家追到半路摔下山崖，父亲再也没醒过来。“我现在每天烧饭多摆一双碗，”她说，“不是信她还活着，是信我不该忘了她。”

最让人心颤的是一位内蒙古牧民的投稿。视频里他站在荒原上，身后是倒塌的蒙古包废墟。一场暴风雪夺走了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十年过去，他学会了用马头琴演奏亡者的梦境。“我想让学生们知道，悲伤也可以是一种语言。”他在风中说。

林浩然决定把这些报名视频剪成一支预告片，命名为《未说完的话》。上线当天，播放量破千万。有网友留言：“原来我们一直以为没人愿意听，其实是从来没人认真问过。”

招生面试在喀什老城一间废弃礼堂举行。二十张木椅排成半圆，中央放着一台老式胶片放映机，作为象征性的“考官”。每位申请人需带着自己的故事走进来，在放映机前讲述五分钟。不评分，不淘汰，只要开口，就算通过。

第一天来了十七个人。有个藏族少年全程用手语表达，由姐姐翻译：他从小失聪，父母觉得他是“哑巴灾星”，把他送进寺庙当小沙弥。直到遇见一位汉族支教老师，教会他画画。他拿出一叠素描??全是梦里的场景：母亲抱着他哭，父亲蹲在门槛抽烟，一家人围坐吃饭。“我想拍一部没有声音的电影，”他说，“让大家看见寂静里的家。”

林浩然当场宣布：“你就是我们的第一位影像导师。”

随着学员陆续入住，民宿扩建成一座小型创作基地。屋顶加装了太阳能板，院中搭起露天放映场，每晚轮流播放世界各地关于“普通人叙事”的经典纪录片。新来的学生们起初拘谨，不敢直视镜头，也不敢称自己为“创作者”。直到某天晚上，林浩然把所有人召集到院子里，点燃篝火，提议玩一个游戏：每人讲一件“这辈子最怕被人知道的事”，其他人只能听，不能回应。

轮到那个柯尔克孜族男孩巴合提时，他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我不只是放走了那头羊……我还把它杀了，埋在后山。我不敢告诉爸爸，是因为……我也想死一次。”

没有人说话。夜风吹过火焰，火星升腾如星雨。

第二天清晨，有人发现后山多了一块小小的石碑，上面刻着维吾尔文和汉字：“献给不会叫的羊”。

教学正式开始。课程没有大纲，只有三个原则：

一、故事必须真实；

二、拍摄者必须与被摄者共处至少七天；

三、成片不得使用配乐或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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