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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曾经的哥谭回来了（第2页）
我戴上它，转身登船。
返程途中，我在公海遭遇风暴。雷达显示一艘不明国籍的货轮正高速逼近，航迹呈Z字形规避模式，明显是有意拦截。我立刻启动紧急信标，同时将芯片内容上传至三个独立匿名节点。就在对方准备登船时，三架黑色无人机破云而出，投下电磁干扰弹，迫使敌舰通讯中断。紧接着，一架垂直起降飞行器从云层下方掠出，悬停在我头顶。
舱门打开，一名身穿战术装甲的女性跃下，面罩下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她出示一枚徽章：一只展翅蝙蝠嵌在齿轮中央。
“代号‘织网者’，守望者第四席。”她说，“欢迎归队。”
我苦笑：“我不是英雄。”
“你也不再是敌人。”她递来一件黑色作战服，“现在，你是‘灰烬’项目的首席顾问兼限制级监禁对象。活动范围限于韦恩安全屋及实验室，配有两名贴身监视员。但你有权参与决策，也有权提出终止方案。”
我接过衣服，指尖触到内衬缝线中的细小凸起。拆开一看，是一枚微型控制器，编号001。
“什么意思？”
“当你觉得我们走错了路，”她淡淡地说，“你就按下它。它会切断所有监控，释放你掌握的所有数据，任其自由传播。这是布鲁斯定下的最后防线??防止‘守望者’变成新的独裁者。”
我怔住了。
他们不怕我背叛，因为他们早已把制衡之钥交到了我手里。
抵达哥谭当晚，我被带入地下设施。这里曾是韦恩庄园的地窖，如今改造成高度机密的科研中心。墙上挂着七张照片，每张背后写着一个代号：夜枭、织网者、铁砧、回声、渡鸦、守钟人、灯塔。他们是现任守望者成员，来自不同国家、不同背景，却都经历过亲人因系统腐败而惨死的悲剧。
“我们和你一样，”夜枭站在我面前，“都被这座城市伤害过。但我们选择相信，它可以被修补，而不是烧毁重建。”
我低头看着实验台上的“灰烬”样本，轻声问：“如果我说，这药的根本问题不在成分，而在人心呢？人类一旦尝到掌控命运的滋味，就不会甘心退回盲目前行的状态。你们准备怎么应对这种欲望？”
他沉默良久，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是我三年前发表在某学术论坛的一篇论文草稿??关于认知增强技术的社会伦理边界。那时我还是个穷学生，坚信科技应服务于公平。
“你曾经是对的。”他说，“只是走得太急，摔进了深渊。现在，让我们一起把你拉回来，也把这个世界，往正确的方向推一点点。”
我闭上眼，泪水滑落。
那一夜，我做了个平静的梦。梦里我没有飞翔，也没有坠落。我只是站在一片麦田边，风吹过耳际，带来远处孩子的笑声。阳光温暖，时间正常流淌，没有任何预知，也没有恐惧。我就这样站着，看了整整一天。
醒来时，第一缕晨光照进实验室。我拿起笔，在研究日志首页写下新项目名称：
**“黎明协议”??重建信任的七百二十一步计划。**
旁边备注：第一步，公开销毁所有“灰烬”母体样本；第二步，与守望者合作建立全球神经药物监管网络；第三步……
我还没写完，警报突然响起。监控显示，孟买贫民窟爆发集体癔症事件，数百人同时宣称“目睹末日降临”，并自发聚集在一座废弃工厂前，等待“先知降临”。现场录像中，一名男子手持玻璃瓶，液体泛着熟悉的银灰色光泽。
夜枭冲进房间：“V2.0变异了。它不仅能诱发预知幻觉，还能通过群体心理共振放大效应，形成类宗教崇拜。我们晚了一步。”
我猛地站起身，抓起外套：“通知织网者，启动‘黎明协议’一级响应。联系联合国危机干预组，申请跨境行动许可。另外……”
我停顿一秒，掏出那枚编号001的控制器，轻轻放在桌上。
“把这个接入主控系统。万一我失控，或者他们开始把我当神供奉，请毫不犹豫地按下它。”
走出大门时，天空正下着细雨。我抬头望去，乌云深处，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凝视着我。这一次，我没有逃避。
因为我终于明白，真正的致富梦，从来不是逃离规则，而是在废墟之上，亲手建起值得信赖的新秩序。
哪怕，要用一生去偿还曾经的疯狂。
哪怕，那条路上永远有个黑影同行。
雨越下越大，我迈步走入城市深处。身后，一道披风般的暗影缓缓浮现，与我并肩而行，却又始终保持五步距离。
他知道我在前进。
他也从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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