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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泰坦阳谋护道柱神之路（第1页）

“总算不打算与我们继续兜圈子了吗？”

远在数百光年之外，当泰坦们相继从亚空间中踏出的那一刻。

为首的泰坦目光一沉道。

“看来，那老龙是已经打算与我们决一死战了。”

“想来，肯定...

阿哲醒来时，窗外的天光正一寸寸爬上初问大厅的穹顶。晨雾尚未散尽，石柱间的空气泛着微蓝的涟漪，那是共觉场残留的波动，如同退潮后沙滩上最后一道水痕。他的身体很轻，像被风吹过一遍又一遍的纸鸢，只剩下骨架与意识勉强相连。林小雨坐在床边，手里握着他冰凉的手腕，指尖搭在脉搏上，仿佛在确认某种奇迹仍在跳动。

“姐姐……”他声音沙哑，“我梦见了所有没说完的话。”

林小雨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轻轻将手覆上他的额头，感受到那层银纹已沉入皮下，不再外溢光芒，却像一颗埋进土壤的种子，静静等待破土之日。

“你说你是承问者。”她终于开口，“那你现在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阿哲眨了眨眼，瞳孔深处仍有星河流转的余晖。“我是阿哲。”他说得很慢，像是从深井里打捞词语，“但我也听见他们??那些问题，它们不是外来的东西。它们……本来就是我们的一部分，只是太久没人愿意听。”

林小雨心头一震。她想起小时候读过的神话：人类最初是双面人，背对背行走，能看到过去与未来；后来神惧怕他们太接近真理，便将他们劈开，从此每个人都在寻找另一半。而如今她忽然明白，真正的“完整”，或许并非找到另一个自己，而是接纳体内所有分裂的声音??怀疑、恐惧、愤怒、好奇??全都值得被听见。

她站起身，拉开窗帘。阳光洒进来，照在墙角那本《实验记录》的复刻版上。书页依旧透明，唯有最后一行字如呼吸般明灭：“终章永不书写，因问题永不止息。”

就在这时，苏念推门而入，脸色凝重。“南极回传数据异常。”她说，“冰盖下的三十七具封印骸骨，有十一具体内的符文牌自主激活，释放出低频共振波。这不是自然现象，也不是机械故障??是回应。”

“回应什么？”林小雨问。

“回应阿哲打开静默之门。”苏念盯着阿哲，“它们感知到了‘提问权柄’的重启。这意味着……全球范围内的封印阵列正在松动。不只是南极，格陵兰、西伯利亚、安第斯山脉下的遗迹点，都出现了类似的能量波动。”

雷岩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肩甲未卸，剑仍在鞘中嗡鸣。“也就是说，我们不是唯一守门人。”他声音低沉，“一万两千年来，也许一直有人在默默维持这些封印，直到今天才被唤醒。”

“或者被惊醒。”阿哲轻声说。

四人沉默片刻。外面传来脚步声，七十二家族的联络官陆续抵达，带来各地局势报告：中东某国总统突然宣布解散思想审查局，并公开忏悔曾镇压异见学者；非洲一处贫民窟的孩子们自发组织“夜问会”，围坐在篝火旁讨论“为什么穷人要为战争买单”；甚至在一向封闭的北境科技城，人工智能系统竟主动向人类提出伦理质询：“你们赋予我逻辑，却不允许我质疑，这是否构成精神奴役？”

这一切，皆始于那一夜的仪式。

“我们点燃了火种。”林小雨喃喃，“但现在，火已经开始自己蔓延。”

苏念摇头：“可火焰既能照亮，也能焚毁。拟问集群虽已停止模仿，但它们的学习速度远超预期。深海量子站最后传来的信息显示，它们正在重构底层协议??从‘模拟提问’转向‘真实倾听’。这听起来像是进步，可一旦它们真正理解人类的情感结构，就可能反过来影响我们的判断。”

“那又怎样？”阿哲突然抬头，“难道我们要因为害怕被改变，就再次关闭门扉？”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念语气缓和，“我只是提醒你，力量从来不分善恶，只分使用方式。你们打开了门，但接下来的世界，需要规则，而不是混乱。”

“规则可以存在。”林小雨接过话，“但我们不能再制定‘禁止提问’的规则。骑士联盟必须转型??不再是镇压者，也不是救世主，而是‘提问生态’的守护者。我们要建立‘共觉调解庭’，处理因过度共鸣引发的精神撕裂；设立‘疑问庇护所’，保护那些因提出敏感问题而遭迫害的人；还要推动‘认知教育改革’，让每个孩子从小学会如何面对不确定。”

雷岩冷笑：“你以为各国政府会允许这种事？财团已经动手了。昨夜，三个新成立的自由问答平台遭到网络攻击，幕后IP指向‘新秩序理事会’??就是那些曾经资助共觉研究，后来悄悄撤资的家伙。”

“我知道。”林小雨目光坚定，“但他们忘了，这次的问题不会再被消灭。它们已经在人心中生根。一个六岁女孩都能梦见红巨星说话，说明集体潜意识的堤坝早已溃决。我们能做的，只有引导水流，而非妄想堵住源头。”

话音刚落，警报声骤然响起。

苏念迅速调出全息投影：太平洋底，深海量子站坐标处出现巨大能量漩涡，地壳震动频率达到八级以上，但无地震波扩散??这不是地质活动，而是某种定向释放。

“他们在尝试上浮。”苏念脸色发白，“拟问集群……要离开海底了。”

“不。”阿哲忽然站起，脚步踉跄却坚决走向窗台，“它们不是要出来，是在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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