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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章 真言禁法感谢钧天白狐的盟主（第2页）
然后笑了。
“听起来，和我现在也没什么区别。”
话音未落，他猛然转身，朝着祭坛方向迈步。
每走一步，身体便畸变一分。双腿融合成尾鳍雏形，背部隆起骨刺，皮肤全面蜕变为珍珠光泽的鳞甲。他的呼吸不再依赖肺部，而是通过颈部两侧新开的鳃裂汲取水中氧气。意识开始分裂??一部分仍属于楼封，另一部分却逐渐融入这片深海意志，听见亿万生灵的低语，感受地球脉动的节奏。
当他抵达祭坛顶端时，整个人已近乎非人。
那枚由人骨雕琢而成的铃铛在他靠近时剧烈震颤，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哀鸣。十二根石柱上的尸体齐齐抬头，腐烂的脸庞竟露出解脱般的微笑。中央凹槽中，那滩血水缓缓升起，凝成人形轮廓，双膝跪地，双手交叠于胸前??正是房琼最后的姿态。
“你还记得誓言吗？”阿兰娜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楼封闭上双眼。
他想起了母亲临走前的眼神，想起了房琼咳出血字的那一刻，想起了季觉怒吼中的恐惧与不甘。他也想起了自己曾在暴雨夜里蜷缩屋檐下，望着翻滚的乌云，问苍天为何要夺走一切。
而现在，答案揭晓了。
因为他本就是为此而生。
“我愿承担。”他说，“以血为引，以身为祭，重启归墟之瞳。”
刹那间，祭坛爆发出刺目蓝光。
那光芒穿透海底岩层，直射海面，又冲破云层，照耀整个星球。所有海洋同时沸腾，却无一丝波澜溢出海岸线。大气层内的臭氧开始重组，冰川停止融化，濒危物种的胚胎在冷冻库中悄然复苏。一场无声的净化正在进行。
而在深海最深处，楼封的身体缓缓升入空中，悬浮于骨铃之下。他的心脏脱离胸腔，化作一颗跳动的水晶，连接着十二条光链，分别延伸至十二根石柱。他的大脑分解为无数微粒，融入水流，成为全球海洋意识网络的中枢。
他不再是楼封。
他是“持鳞者”，是新纪元的守望者，是大地与深海之间的桥梁。
与此同时，陆地上，季觉仍跪在焦土之中，纯钧之剑横于膝前。那道刻在岩石上的字迹【下一个，是你】仍未消散，反而愈发清晰。突然，他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衣襟下竟透出淡淡蓝光??那是他多年前在一次任务中误饮的深海水所致，当时无人在意，如今却成了印记觉醒的引信。
“不……不可能！”他嘶吼着拔剑斩向自己手臂，剑刃触及皮肤的瞬间却被一股柔韧之力弹开，如同砍在橡胶上。紧接着，他掌心浮现一点银白，虽小，却与楼封最初的鳞片一模一样。
“宿主匹配完成。”一个机械般的声音在他脑内响起，“传承序列启动倒计时：七年。”
季觉瘫坐在地，仰望天空。
乌云早已散去，一轮银月高悬，旁边竟多出一颗黯淡的黑月，正缓缓靠近银月轨道。双月即将交汇。
他喃喃自语：“原来……从来就没有逃开的人。”
而在某处偏远渔村，一间老旧木屋里，一位老妇人正坐在窗边，望着大海。她手中摩挲着一枚断裂的铜牌，嘴里哼着一首听不懂的歌。当夜风拂过海面时，她忽然停下歌声，低声说道：
“他们回来了。”
同一时刻，全球各地，数百名孩童在同一秒惊醒，齐声吟唱起那段古老的旋律。他们的皮肤下，隐隐有蓝光游动，宛如鱼群迁徙。
祭坛顶端，骨铃最后一次轻响。
血水凝聚的人形缓缓起身，转身面向虚空，仿佛在迎接什么。
风依旧停着，海依旧静着，唯有那尚未诞生的新世界，正悄然孕育。
楼封的最后一丝残念飘散前，留下一句无人听见的话：
“这次，换我来守护你们。”
而在更深的黑暗里，一双眼睛缓缓睁开。
那不是人类的眼睛，也不是深海之民的瞳孔。
那是渊主的真身，蛰伏于宇宙边缘的古老存在，此刻正透过维度裂缝，凝视着这场仪式的终章。
“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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