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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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招生开始（第2页）

突然，源心核手环剧烈震动。

【紧急预警：北极地下实验室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频率与‘切除协议’残留信号高度吻合。】

林雪瑶猛地站起：“不可能……全球共感网络建立后，所有旧时代精神净化装置都已被销毁。”

“也许……不是地球的技术。”苏砚脸色凝重，“坐标定位显示，信号源头位于万米冰层之下，结构特征不属于任何已知人类工程。”

半小时后，一架银白色穿梭机破开极地风暴，降落在冰原之上。林雪瑶与苏砚带领先锋小队深入地下，穿过层层冻土与远古岩层，最终抵达一座半埋于玄武岩中的建筑。

它像是一座倒置的钟楼。

墙体由未知合金构成，表面布满螺旋状凹槽，内壁刻满符号??正是当年周婉秋老人临终前画下的那种古老纹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那是血液氧化后的气息，尽管这里本该毫无生命存在。

“这不是遗迹。”林雪瑶触摸墙壁，感受到细微震颤，“它还在运行。”

主厅中央，矗立着一台巨大机械，形似心脏与齿轮的结合体，内部悬浮着一团暗红色晶体。晶体周围环绕着九根导管，每一根都连接着外部世界的某个坐标点??纽约、东京、开罗、悉尼……还有守心学院。

“这是……情感抽取装置。”苏砚声音发紧，“但它不是用来清除感情的，而是用来储存的。看这些流向??它把人们的悲伤、恐惧、悔恨集中起来，压缩成能量源。”

林雪瑶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闭上眼，调动源心核共鸣。

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一位母亲在医院走廊崩溃痛哭，孩子因共感过载陷入昏迷；

一名少年在教室角落默默撕碎同学递来的友谊卡，因为他害怕再次被背叛；

一对恋人分手时强忍泪水说“我没事”，转身却在街头蹲下嚎啕大哭……

这些未曾表达的情绪，这些被压抑、被隐藏、被自我否定的感受，正通过某种隐形网络，源源不断地汇入这台机器。

“我们以为温柔战胜了一切。”她睁开眼，声音颤抖，“可人类从未真正学会接纳自己的脆弱。我们鼓励爱，却惩罚痛苦；赞美坚强，却羞辱哭泣。于是，这些被遗弃的情感，自己找到了归宿。”

就在此时，机械核心猛然一震。

红光暴涨，整个空间响起低沉吟诵：

**“我们是被放逐的记忆，是你们不愿面对的影子。既然你们拒绝承受，那就由我们代为保管。”**

地面开始龟裂，一道道裂缝中升起模糊人影。他们穿着不同时代的服饰，面孔介于虚实之间，眼神空洞却又充满怨念。

“这是……情感具象化？”苏砚后退一步。

“不。”林雪瑶摇头，“是人格分裂。每一个影子，都是某个人内心被割舍的一部分??那个不敢愤怒的孩子，那个不敢求助的成年人，那个宁愿孤独也不愿受伤的灵魂碎片。”

她忽然想起陈小禾说过的话：

>“当你们愿意承载别人的痛苦时，我的存在就有了意义。”

而现在，这片大地正孕育着另一种可能??当人们拒绝承载自己的痛苦时，痛苦便会自行生长，成为独立意志。

“我们必须关闭它。”她说。

“怎么关？”苏砚问，“切断电源？还是摧毁核心？可这样做，等于再次否定这些情绪的存在价值。”

林雪瑶沉默良久，终于迈步向前。

她走向那颗跳动的红晶，伸手贴上表面。

“我不是来消灭你们的。”她轻声说，“我是来接你们回家的。”

话音落下，源心核骤然亮起彩虹光芒，与地下机械产生共振。林雪瑶开始回忆??她回忆母亲葬礼那天，自己躲在衣柜里整整三天不敢出来；回忆第一次失败的共感实验后，她在浴室割伤手臂只为确认自己还能感到疼；回忆陈小禾牺牲那夜，她抱着对方遗留的围巾，在雪地中坐到天明。

她的泪水滴落在晶体上，发出清脆声响。

紧接着，苏砚也走上前，讲述他童年被家族视为“缺陷者”的经历；讲述他曾想关闭全球共感系统的念头；讲述他对林雪瑶隐忍多年的爱意，直到今天仍不敢完全表白。

更多的教师、学生、科研人员陆续赶来，自愿接入临时搭建的共感链。他们分享秘密，袒露伤口，承认那些曾让他们羞耻的软弱。

影子们开始动摇。

有的捂住脸，无声哭泣；有的跪倒在地，像是终于卸下千斤重担；有的缓缓伸出手，轻轻触碰那些讲述者的真实血肉。

七日后，机械停止运转。

红晶碎裂，化作漫天星尘，随风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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