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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三八章 慧能脱城报北事（第1页）

老僧姚祖荫探三指话定策。

于内，不惜暴露族亲子侄姚鲁文，以应对南党锁城诡谋。

于外，提前布的过墙梯，这会子终究也是派了用场。

言对弟子慧能，命其事交割，北上传讯。

“能儿，前两...

春雨淅沥，江宁城西郊那座隐秘别院的檐角滴水成线。朱允熙坐在书房内，手中捧着一卷《贞观政要》，目光却未落在字句之上。窗外竹影摇曳，映在他清秀的脸庞上，如墨痕斑驳。他已读了整整一个时辰，未曾翻页。

一名老仆轻步走入，将热茶置于案前，低声道：“少爷，沈先生派人送来新书??《帝王心术》手抄本，说是‘必读之典’。”

朱允熙点头，接过那册用青绸包裹的书卷，指尖触到封皮时微微一顿。这书并无署名，亦无序言，开篇第一句便是：“**杀一人而安天下，不仁乎？仁也，以其小不忍而成大义也。**”

他默然良久，缓缓合上书页，抬头问老仆：“今日可有外人来过？”

“回少爷，清晨有个卖花娘在墙外叫卖山茶，被巡卫驱走了。她留了一枝白花插在石缝里，说‘莲花开处，自有归期’。”

朱允熙眼神微动，起身走到窗边，望向那道石墙。果然，在青苔覆盖的缝隙中，一枝洁白的山茶静静伫立，花瓣未凋，仿佛刚摘不久。他凝视片刻，忽然轻笑一声：“他们总以为，真主会从天而降……可若天命是我手中之棋，谁又能分辨真假？”

话音未落，庭院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黑衣密探跪地呈报：“启禀公子，江西龙虎山张天师昨夜暴毙，死状诡异??口中含玉，面朝南方，左手执符，右手书血字：‘紫微南照，朱明再兴’。”

朱允熙不动声色：“可查出是否伪造？”

“验尸者称确系自然病亡，但……其徒连夜焚毁道藏三十七卷，其中有《皇极推演图》与《凤阳宗谱》。”

少年嘴角微扬：“那就不是自然病亡了。”

他转身取笔，在纸上写下八字：“**天师既去，神谕当由我出。**”然后递予密探，“交予沈先生，就说??该让‘梦兆’传遍江南了。”

密探领命而去。

同一时刻，江宁府衙深处，沈明臣正对着一面铜镜端详自己苍老的面容。鬓角已染霜雪，眼角深纹如刀刻。他忽然伸手抚过镜面，低声自语：“三十年布局，换一场幻梦成真，值么？”

门外亲随急报：“大人，广东急信！陈豹已起兵反清，打出‘奉遗诏讨逆’旗号，拥立桂王朱由植为帝，檄文直指京师！”

沈明臣闭目片刻，竟露出一丝笑意：“终于动了。”

他提笔疾书，命人速送浙东水师统领周延：“假意响应陈豹，许以粮草支援，诱其深入闽南。待其孤军深入，即断后路，围歼于汀州。”又加一句：“战后留俘虏口供，务必提及‘鸡足山铜匣’与‘白鹿显圣’，越玄越好。”

写罢，他唤来玄寂和尚。

黄衫僧人步入厅堂，双手合十，神色平静如古井无波。

“你可知你带那些人去掘庙时，地下早已换了真匣位置？”沈明臣问。

“贫僧知。”

“可后悔？”

“既入轮回局，何谈悔与不悔。”

沈明臣盯着他良久，忽而叹息：“你是唯一一个看透我不杀你之人。”

玄寂低头：“大人需要一面镜子，照见人心之盲。而我，正是那面蒙尘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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